第10片 年少轻狂-《慢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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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黄昏还拖曳着不肯离去,大片挥洒暮色,照得某个大汗淋漓的人如涂一层金身。
吵醒她的罪魁祸首果然在练武。空气是冷的,人却是热的,雾氲蒸蒸。
暮光一照,竟生霞烟,那么近的身影有些朦胧。
手中一柄剑,黝铁铜纹,一抖一片沉夜。
他不但性格变了,大概脑袋开窍,连功夫都更上层楼,只不过剑柄上那串铃铛太吵。
夏苏不打招呼,自顾进厨房觅食。
赵青河当家的时候,成天往外跑,而她足不出户。
没有主人的院子,并没太多活做,她就在屋里作画,画完了烧,烧完了画,越夜越精神,作息日夜颠倒,还时常犯困。
开窍,是泰伯泰婶认为最贴切的,符合少爷变化的词。
两位老人家还征引许多赵青河小时候的聪明事迹,说夫人老早就教他读了很多书,还象模象样跟名师学过书画,是深具书香门第传承的,后来因习武才荒废了文道。
既然开了窍,把圣贤书都记起来了,人自然变得和从前不同。
这说法,让大驴恍然大悟,而夏苏照例持着谨慎态度。
她对赵青河没高要求,只要别打她银子的主意,去填他爱得心肝疼的无底洞,他变好变坏,与她并无太大关系。
干娘过世后,夏苏就要走的,让泰伯泰婶劝着,又同样要去江南,便跟了来。
不料赵青河投奔赵家之后就没少惹事,一年里居然“死”了。
看老夫妻俩沮丧伤心,她不好提离开,还担起养家的责任。
如今,正主回来,倒是自立门户的时机。
苏州片,桃花坞,她或可有一番小小作为。
“有吃的么?”赵青河往自己头上狠命揉着一条大巾子,又往脖子里来回摩擦,隔着门槛,问夏苏。
夏苏从锅里拿出一碗白饭一个糙面馒头,却没有分享的意思,“等会儿就吃到山珍海味了,还搜刮家里做什么?你从前——”
她住了口。
他回家才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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