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苏州(二)-《大明阁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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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先生可不敢当,我早已经被枝山先生打击的体无完肤了,每每出诗谜、灯谜,没有一次可以解除,倒是廷玉小小年纪竟这般的才气。”徐祯卿道。
“额,可不能在说这文才了,要说文才衡山先生也决不再众人之下,奈何这可笑的科举……”
“今日饮酒为乐,莫要说这些不悦之事。”那被唤做衡山先生的道。
说罢六人便开始大喝起来,这些人都是写才富五车之人,这喝酒间酒令百出,妙语连篇,无关乎年龄,无关乎财富,颇有种淡泊名利,隐居山水的乐趣。
少顷之后,几人都喝的酩酊大醉,唐寅便照顾这几位良师益友在桃花坞内几间破败的房子内睡了起来。
唯一没醉的可能就是陈瑀和唐寅了,唐寅泡了几壶清茶,便问陈瑀道:“有心事?”
“啊?老师怎知?”陈瑀惊讶的问道。
“十几年的沉浮,这人间众相早已经看透,你这点儿心思还能看不出来么?”唐伯虎道。
额,果然还是太年轻了,陈瑀本来以为自己刻意隐藏的都已经够深了,想不到这老狐狸还是一眼就看穿了。
“你莫要奇怪,这本领可不是谁都能看出的,观一人之心事,当先观其眼,虽你隐藏的够深,可那双眸子还是出卖了你。”唐伯虎给陈瑀斟了一杯茶,自己也抱着那热气腾腾的粗瓷大杯喝了起来。
“学生确实有事。”陈瑀现在也是三分微醺,也没有觉得唐寅给自己倒茶之举动有何不妥,端起茶杯便喝了起来,边喝边把自己来苏州前家中的境遇一点点说了出来。
“所以你此次来就是为了躲避?”唐伯虎道:“躲避终究不是什么办法,点点小事你便心生逃避的念想,日后如何为官?如何造福百姓?几年前为师遭受那千般万般的冤枉、折磨,甚至一度怀疑人生,这些年整日流连丹青、游玩,却觉得也别有一番的滋味,当你领悟了存在世上的意义,你会觉得何事都不能困惑于你了。”
“这是为师去京师的时候,和我一同进入考场的那位阳明兄说的,为师认为颇有道理,若是有缘你可以认识那位王阳明先生。”
“额,理学大师王守仁?”陈瑀心中一惊,这个名字对大明来说意义和于少保一样!
“那我当不当认?”陈瑀问道。
“为师只能说出为师的观点,认,她生你便是一种莫大的功德,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有何比这层血缘关系更重的呢!”唐伯虎道:“这何尝不是对一种人生的历练?”
陈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便昏昏沉沉的睡了下去。
翌日一早,陈瑀拍着那头昏脑涨的额头,来到井边打了一壶清水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却发现亭子内,唐伯虎正在手持丹青,目观远山,十分认真的绘着那“秋晨山雾画”,陈瑀也随着他的眼神望了过去,但见云雾缭绕的山间,一曲蜿蜒小路在雾中若隐若现,路上有一樵夫,正扛着那双肩上早已砍伐好的柴木下山。
陈瑀来到了唐伯虎的身旁,但见一副浑厚潇洒、气势磅礴的雾山画跃然于之间,长期的游历生活,使得唐寅的画中带着一丝吴地画家中没有的那种豪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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