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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建川慌了，想劝不好劝，想帮助何阿姨处理眼泪却找不到恰当的方式，他神情惶惶手脚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何阿姨用手帕擦擦眼泪，不看徐建川：“老张走得突然，这也没有什么，组织的人，就得听从组织安排……”

    何阿姨讲到这里哽咽起来，泪水连成一条线，看着何阿姨伤心的样子，张副主席哪是提拔啊，简直就是受革职、充军处分。

    官员家属也不好做啊，一家之主提拔都成这个样子，如果真遇上降级、双规、抓去判刑，家属悲愤难当，要去寻死觅活、患上抑郁症应该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徐建川原本是坐着的，他不敢坐了，赶紧站起身，站在何阿姨身旁，毕恭毕敬，给孝顺儿子一个样子。

    何阿姨也没有叫徐建川坐，擦擦眼泪，说：“组织安排老张走，我也没有意见，走就走呗！这些年他在福祉县干得挺辛苦的，也该享享轻闲了！那些人以为福祉县有好果子吃，让他们吃去！”

    听得出来，何阿姨心里有怨言，但也无奈，体制就这个样子，由不得个人，一切有组织安排，个人服从组织，全党服从中央，铁的纪律，没有这条纪律，恐怕整个体制都散了。

    “张老走，我们也跟着走，不留在福祉县碍着那些人的眼睛！”何阿姨神色恨恨，不甘心，她说到这里叹声气，看着徐建川，面现无可奈何神情，“可是小芷不走，她拗着要留下来，我给他讲了半天话，口水都讲成了血泡子，可她就是听不进去，坚决不走，还说她这是要钉在福祉县，看他们敢把她怎么样……”

    何阿姨停住话，低下头，泪水汹涌澎湃，大把大把砸在地板上，要是夜深人静，都听得到砸出的声音。

    “何阿姨……”面对何阿姨，徐建川拙嘴笨舌，找不到劝解说词。

    “小徐，你说阿姨该怎么办嘛！”何阿姨先前只流泪，忍住不哭出声，一声小徐，这下可好，何阿姨情感闸门打开了一样哭起来，全在没有书记夫人矜持的神情。

    张副主席提拔调离，徐建川想到了张小芷有可能不跟着父母离开福祉县，不离开的原因八成是为了自己，现在得到证实，张小芷不走了，父母都劝她不走，徐建川内心感动无比，自己何德何能得到张小芷垂青，可自己有女朋友，他都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处理这件事情。

    “何阿姨！”徐建川不知道怎么劝解何阿姨，也不能承诺帮助何阿姨劝导张小芷跟着父母去永宁市，更不能……徐建川处在两难境地。

    见徐建川不说话，何阿姨瞟眼徐建川，内心生气，臭小子，难道不知道小芷不走的原因？为什么不说话？她很想骂徐建川，但怎么骂，凭什么骂，徐建川给自己又是什么关系？有些事情明明知道问题所在，却是不能够直接点破的。

    “小徐，你救过小芷，她什么都听你的，你说说她吧，或许她能听！”母亲难做啊，明明知道女儿是因为徐建川才不走，却要徐建川去劝女儿，劝的结果可想而知。

    何阿姨心里有气，徐建川对女儿也没有一个明确的态度，她对徐建川的态度不满意，可又不好在徐建川面前发泄，还得低声下气。

    “何阿姨，我一定劝小芷，要她跟张主席、何阿姨一起走！”徐建川没有办法，只得应付似的应声，态度看上去到也诚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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