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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恒陪着她经历了一幕又一幕，一个活生生的人，从一个阳光又有点机敏的美女，变成了现在的神经质一样的女人。

    他对杀死理查德过于残暴的愧疚正在一点点消失，如果理查德还活着，他更想问问，是谁给了他随意审判别人生命的权利。

    白芷的日常生活多数可以自理，也可以拄着拐杖慢慢前进。但是她还是缠着赵恒让他推着出行，只有这样，她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没有被世界抛弃。

    赵恒的事情很多，还在进行着实验，他有自己的使命，他一次命令霍光推着出去，回来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浑身肮脏的白芷。浑身上下都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完好的那条腿也磕破了膝盖。

    “我拦不住她，自己非要下来试着走路，摔了很多次。”霍光一脸无奈，人发起疯来，太难控制，再说这种情绪宣泄出来，也是好的。

    他实在无法想象，女孩子在身体失衡，跳跃着前进，摔倒。爬起来，单腿跳跃，再摔倒。

    所以他开始推着白芷出行，无论多忙，都会抽出点时间陪陪她。白芷的情绪才慢慢有点稳定下来，只不过还是会时常发脾气。

    白芷又抓着一片落叶，轻声说道：“以前我听过一个故事。是一个重症患者，已经进入了病入膏肓程度，正值深秋，外面的叶子开始慢慢掉落。只有一片叶子，坚挺的挂在枝丫上。这个故事你听过吗？”

    赵恒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听过。病人心里就想，这片叶子落下来的时候，就是自己死亡的时候。可是这片叶子，一直挂在枝头。直到春天到了，树木再次变的枝繁叶茂。他活过了那个冬天呢。”

    白芷将手里落叶递给了他，说道:“那叶子是医生画上去的。医生把希望给了患者。真是一个仁慈的好人呀。”

    “是好人呀，至少给了患者点盼头不是，活着也没有那么辛苦不是。”赵恒随手扔了落叶，帮着白芷紧了紧毛毯。风起了，更多的落叶如同蝴蝶一样，翩翩起舞。

    “这风好大呀。那患者知道那是片假叶子，当天就死了。你知道吗？”白芷的情绪开始出现波动。声调也开始激昂。

    “那至少医生给了他一个冬天的命不是？”赵恒把轮椅停到路边说道。他要防着白芷发脾气。

    “骗子！都是骗子！你和那个医生都是骗子！你根本治不好我的腿！你这个骗子！”白芷大声的喊着，像一个疯子一样，疯狂的拍打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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