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第一百三十章 挫败陷阱-《新安郡王见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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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宁公主低笑着给她们解惑:“三姑母是与我一起来的,方才先去见了二世父,正好与二姑母错过了。”即便她最先知晓越王府中有变故,也不适合由她去与越王商量此事。唯有请清河长公主出面,方更为妥当一些。而且,或许长辈们的密谈中涉及了更多事,都是她暂时不应该知道的。

    待到晚辈们正式见礼之后,王氏正要开口让她们去偏殿中顽耍,清河长公主却很是不赞同地摇了摇首:“二嫂,依我看,你确实是太宠孩子了。如今无论是景行,还是玔娘(宣城县主)、环娘(信安县主)都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必须让他们知晓。否则,轻信与无知极有可能酿成大祸。”

    王氏犹豫了片刻,长长一叹,遂正色对满脸疑惑的宣城县主、信安县主道:“你们三姑母说得是,一直以来,我将你们都教得太过老实了……长到你们这样的年纪,有些事若是茫然不知,日后还不知会被卷进什么祸患当中去。只要越王府尚在,总有些人不想让咱们一家子安宁度日……”

    正当越王妃肃然教女的时候,越王也悄悄安排了亲信部曲前往颁政坊别院。那处别院很小,几乎没有甚么景致,不过是供主子们偶尔作歇脚之用罢了,故而负责打理的仆从也皆是府中不太得用之人。越王府中的仆从筛查得再严格又有何用,一座不起眼的别院就能将他陷于万劫不复之地。

    将别院彻查了一遍后,越王听了亲信的回报,果断地命人放了火,将所有被栽赃的证据都毁灭殆尽。然后,再着人大张旗鼓地救火,免得殃及周围的无辜民众。别院烧了便烧了,背叛者死了便死了——但若是有无辜者被卷入其中,他到底良心不安。

    待到亲信禀报一切顺利,越王在书房中枯坐了一夜,次日一早便入宫求见圣人。也不知兄弟二人究竟谈了些什么,居然抱头痛哭了一场,各自红肿着眼睛上了朝,引得众多大臣纷纷猜测起来。

    而后,圣人与越王亲自来到大理寺,隔着屏风观看三司审案。因着他们二人在场之故,三司主官、右仆射许业、驸马程青的神色都端整了许多,大堂内仿佛浮动着似有似无的威严之气,令那些心虚者无不觉着腿软,颓丧地跪倒在地。

    张考功员外郎、监察御史三人带到之后,大理寺卿又命人请上两位郡王。新安郡王披着玄色狐裘,气度从容,一如往常。而昨夜痛饮了一场的天水郡王则扶着额,白着一张脸,缓缓地挪进了大堂内:“堂兄……等我一等……骗人的罢?你的酒量怎会那么好?该不会你喝的都是水,酒都给我喝了……”

    屏风之内,越王的额角抽了抽,一脸无奈。而圣人则禁不住瞟了他一眼,抚着短髭轻轻笑了起来。三司主官清咳了一声,程青也斜了一眼。偏偏天水郡王毫无所觉,挪到新安郡王身边,苦着脸坐了下来:“早些结束罢,我……我实在难受得紧。”

    李徽叹了口气,给他揉了揉太阳穴,又让他喝了些温热的酪浆。见堂兄弟二人忙着兄友弟恭,思及屏风后的圣人与越王,大理寺卿决定不再等下去了,立即将玄惠法师请上堂来。不多时,一位慈眉善目的老法师便拄着木杖走了进来,身边跟着两个双手合十的小沙弥。

    据说,这位玄惠法师早已逾古稀之年了,但若是只看他红润的气色与依旧清湛的双目,却犹如四五十之人一般。他曾经远行西域取经,历时十余年,不知经过多少艰难险阻,方终是满载而归。而且,他不仅仅通晓多种胡语,所译之经亦是朗朗上口,传唱无数。故而,便是许多不信佛的人见了他,也都十分尊重这位老僧。

    因此,有玄惠法师作证,绝没有人敢质疑他说的是谎言,足以取信长安城内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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