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字条-《异士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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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对他说:“你忘了小时候在东北老家,你自己独自偷看村花二丫洗澡,后来被我和小伙伴们知道了,给你暴揍了一顿。”
胖子咧开嘴,呲呲个大板牙笑着说:“那次揍得我差点没起来炕。从那以后知道了要有福同享,有苦独吞。”
看着说笑的胖子,我想起了往事。我并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谁,是村里的人在个坟头边上,发现了尚在襁褓中的还是个新生婴儿的我。旧时人迷信,说我是“鬼孩子”要掐死我,胖子他爹人善心眼好,死活拦着硬是把我带回了家。那时候胖子的娘,刚生完胖子,我是抢了胖子的奶水喝长大的。后来村里赶上荒时暴月,连年颗粒无收,山上的野菜挖光了,只能啃树皮度日,连老鼠都看不到一只。胖子的爹上山找吃的时候摔断了腿,不久就过世了,他娘紧跟着郁郁而终,真是印证了那句话“好人不长命”。剩下我和胖子两个小娃,东家一口饭,西家一口水的被村里人拉扯到了十四五岁,就离开了老家,出来讨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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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命好的遇到了师父,不禁学了手艺,现在还活得有滋有味,也不知道村子里的人,现在过得咋样了。真是想念他们,也想念热乎乎的土炕,还有东北的二人转。虽然这里也能听到二人转,可就是少了那么一点味道,怎么听都觉得不地道。想起小时候一村子的人,死冷寒天的坐在苞米杆子堆成的垛子上,听着二人转,看看踩高跷和扭大秧歌。虽然脸上被冻得挂着鼻涕,心里却别提有多乐和了。
我俩回忆起以前的日子,都长吁短叹感慨万千,我对胖子说:“等师父回来,咱俩去趟东北,回村子看看。”
胖子说:“行。回去吃正宗的粘苞米,野山榛子,蘑菇炖小鸡。”我对他说:“你不管遇到什么事,走到哪里,满脑子最先想到的就是吃的东西。你看你肥的都能压塌炕了。。还竟想着吃。”
胖子很洒脱的说:“人生在世,还不是为了吃饱穿暖。”说完,猛地一拍脑袋说:“对了,说到吃我想起来了。师父走的时候,还留了一袋子的香港特产,说等你回来一起吃,我都给忘了。”,…,
我意外的说:“你嘴里还能剩下吃的?”
胖子一脸苦瓜相,抱怨的说:“还不是那几天让猫闹腾得给忘了。”
我俩关了店门,回到后宅,来到胖子的房间。胖子迫不及待的打开一个大袋子,哗啦啦将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桌子上铺满了一大堆的干货果脯。
胖子快速的打开了一堆包装袋,开始挨个品尝。我眼尖,看到一堆食品袋里面,裹着一个不大点的灰布口袋,格外的显眼。我拿起小口大。打开扎口,看见里面是个玉扳指,上面还绑了个纸条。
胖子眼睛里面全是吃的,对玉扳指一点也不感兴趣,嘴巴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的问我,“纸条上写什么,是不是师父留的什么口信。”
我看着字条,上面有两行字,写着:“冯生归后,速来找我。黎贡诡墓,五爷知晓”。
因为我是在坟堆里捡的,以前村里人都叫我“坟生”,后来我嫌难听不吉利要改名,师父就直接取了谐音,叫我“冯生”。胖子不爱叫我大号,说我一副笑面假装斯文,给我起了个外号叫“假斯文”,我说我明明是真的很斯文。胖子老叫我假斯文,气得我后来干脆就直接对外宣称自己叫“正斯文”,正经斯文的意思。别人都以为我姓郑,反正是胡乱的叫开来了。我也并不在意。就是个称号,反正也不是爹妈给起的无所谓。不过叫我冯生这个名字的,就只有胖子和师父,那这纸条一定是师父写的了。,…,
我问胖子说:“我回来几天了。”
他回答道:“有一个多星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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