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六章 杀机已现-《窈妃传》


    第(2/3)页

    秦疏酒已是极力的想要入睡,只是那森森渗入骨中的寒风刺得她连着骨子都觉着阴痛,更是沉不了眠,也是因着昙亭院内阴冷至极,眠睡不得的秦疏酒最终只能起了身,随后披了件棉衣推门上了院中。

    她们这处的需备早就叫内侍省给忘了,便是廖昭容遣人送来的炭火也是焚尽,也是觉着躺在屋里头觉得阴寒得受不得,秦疏酒干脆起身上了外头,略微动了身子倒还能叫这阴了的身子暖些。推门而出便是因着不愿搅了南枝与帘儿的好眠,故而出行时秦疏酒是刻意轻了脚步,也是因了这段时日苦了那两人,倒也未将她们惊醒。

    出门再轻了手脚合上屋门后,秦疏酒这才行入园中。

    屋内虽然阴寒着冷,不过这屋外头更是寒得刮骨。刚刚行出时便叫外头的风冻得连打了几个冷战,忙着拢紧了身上披着的棉衣,秦疏酒行入雪中。漫雪之下昙亭院倒也别致得紧,虽然不似钟碎宫那般连着三四宫殿绵建在一处,仅有几间惨败了的旧僻院,不过这仅有的几间破败旧院在这皑雪之下倒也显得诗情画意起来,叫行入雪中探望的秦疏酒恍着宛若回到入宫前的那段岁月。

    一下子从碉楼瓦砌的亭台楼阁坠入破败惨淡的林间小屋,当年的秦疏酒真觉着自己熬不下了,谁知那样至天入了地的惨遭竟然也不能夺了她自幼娇生惯养的性命。反是叫她在艰惨之中逐渐历拔起来,一点点褪去自幼便携在身上的娇气。褪去那打小便藏埋在心中的童纯和幻想。成就了今日鬼魅手腕的秦疏酒。

    无人之下,昙亭院异常逸静,便是这样一份静逸叫秦疏酒记想起了种种,倒也觉了几分倦累。便是思寻之时人也是恍若不知向了何处。当是心中思顿忽的秦疏酒听到一声脆响。像是雪地中何人行时不慎踩了枯枝的声音。因是这声来得突兀。在雪地里又极其清楚,便是将秦疏酒的思绪从远处拉回而后惊提了心朝了声源处看去。

    “谁?”厉声询了一遍,秦疏酒质询道。只是这出声的询并未换来回应,昙亭院的四周仍旧是安诡的静。刚才的那一声脆响绝非秦疏酒幻听,必然有谁入了这儿,因是心中起了疑秦疏酒忍不住朝着声源处行去,出了昙亭院的院门而后入了院外,秦疏酒站处在那儿朝着四周探望。

    入眼皑皑白雪,除了那矗立在白雪之中已是因了寒风吹洗枯败的枝干,便是瞧不见旁的。明明脆响听得清明,可这外头却是瞧不见入经之人,秦疏酒这心里头免不得起了惑,不过就现下她这境地,也是莫要多事方是自保上选。也是因着看不见何物,秦疏酒便也没在行出正欲回身入屋歇息。谁晓这才刚移动了身子,竟是叫人自身后一手蒙住。

    那从身后探出的手直接捂住秦疏酒口鼻,死死的捂压住,忽然的一捂叫秦疏酒的心直接沉压下去,下意识便是挣扎。可是那人手上的力道极重,身形看着又当是个男子,秦疏酒这样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如何能至他的压擒下挣脱出身。便是不住的发出“呜呜”求救声,秦疏酒一面挣扎一面抬了手试图将那捂住口鼻的手掰扯开。

    怎奈那人的手劲极大,意也是明的,秦疏酒实在无力挣开,因为口鼻叫人强行捂住,秦疏酒的意识逐渐涣散,手上掰扯的力道也是渐轻了,便是连着求救的“呜”声也轻了不少。那身后偷袭之人一面捂死秦疏酒口鼻,一面费了劲将她往着院外林中脱去,拖行之时秦疏酒涣着眸看着顶上飘下的雪。

    刚才还无雪,可现在?竟然又落了。

    点点散散如了棉絮一般,自天上落下,落于面上化开,冰凉的雪水顺颊滚落而后落入衣内,虽是冻了心的凉,可如今的秦疏酒却是感觉不到半分寒意,她的意识早已散了。便是这涣散之时,秦疏酒觉得自己好似看到儿时光景。

    那时的自己还很小,无忧无虑不知何为仇怨,何为不公,无知而又纯童的在园内戏耍。那一日也是如着今日这般的雪,漫天大雪盖过整片园林,皑皑的一片美得紧,便是在那样一个皑雪覆盖的深冬,她看到了那个人。

    忽的入了自己的眼,撞得那般悄无声息,便是忽见之时好似也是如着今日这般,天忽然降了雪。

    皆说人在临死之前总会看到很多过往的回忆,而此时的秦疏酒,意识已是逐渐涣散,入了空灵。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