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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驱散了心头的阴霾，罗玄翻身上马，正要一抖马缰之时，回头笑道：“盗帅深夜追出来，有何贵干？”

    楚留香微微一笑：“你应该知道，江湖中能让我感兴趣的人不多了。”

    罗玄也笑了：“那我和你不一样，比起人来，我对这个江湖更感兴趣。”

    楚留香困惑：“这个江湖？”

    “对啊，这个江湖。盗帅自称对江湖了解颇多，那我就问一句，你认为这江湖比之从前，是恶化了还是改善了？”

    楚留香略一思索，便道：“江湖还是那个江湖。”

    罗玄眨了眨眼睛：“当真？四十年前，有楚留香踏月留香；三十年前有陆小凤一指灵犀；二十年前，恕我孤陋寡闻；嘿嘿，十年前，楚留香继续踏月留香，你居然说江湖还是那个江湖？”

    良久，楚留香直视罗玄道：“我相信这片江湖里，终究会再出现引领风骚的人。”

    年逾七十的楚留香潇洒从容依旧，眼神中依旧存在婴孩般的纯净。

    “恕我直言，从陆小凤没能够阻止叶孤城那一刻起，这个江湖就坏了。”联想到另一条时间线上的“赤焰狂魔”，罗玄道，“长此以往，只怕将来引领风骚的那人，比原随云还要可怕百倍。”

    “你是说，当年紫禁之巅的决战另有隐情？”楚留香无法想象，武林中出现一位比原随云还要可怕的人物，该是何等地令人绝望。

    “有些猜测，这个估计还得找到陆小凤才行。”罗玄又道，“从叶孤城在紫禁之巅胜出开始，朝廷就已经烂了。而江湖，也已是道消魔长，难寻一方净土。”

    楚留香叹了口气，道：“江湖正道的中坚力量，陆陆续续都上了侠客岛，根本不愿意回来。”

    “那就把他们赶出来。”

    “赶出来？”楚留香愕然，“恕我直言，恐怕难。”

    “不难，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赏善罚恶使又来中原了吧？”

    “你怎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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