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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子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反正在一阵混乱之后，只剩下在他体内乱窜的肾上腺素，还有躺在地上的守卫的尸体。

    妻子抱着儿子，惊魂未定地跪在不远处，同样是满身尘土。妻子头上甚至还有血，只是不知道是谁的。

    待砰砰的心跳稍微平稳一些，儿子挪动发软的双腿，捡起了守卫的枪。

    原来已经没子弹了。

    如果里头有一颗子弹，那躺在地上的就要换成他了。

    意识到自己多幸运的儿子张嘴大口喘气，这才没有因为缺氧摔倒在地。

    在守卫身上摸索一阵，想找到弹夹的儿子失望了。想想也对。要是守卫还有弹夹，光是从教学楼的前门转到教学楼后身这点时间，就足够守卫把弹夹安上再卸下好几个来回了。

    “老，老公……”

    儿媳颤抖着叫道。她好久没有称呼自家男人为老公了，一直都是直呼其名，有时干脆叫他孬种。

    儿子愣了愣，然后有些受宠若惊地咧嘴笑了：“没事。别怕。”

    别怕？能不怕么。

    儿媳口中发苦。可是头一次，她没骂出来。

    他们杀了守卫，捅了大娄子了。基地外面不知道在闹腾什么，可只要等基地外闹腾完了，他们还有活路么？

    儿媳甚至冒出了基地外最好永远不要闹腾完的疯狂念头。

    那样的话，他们照样得挂。

    他们，无路可逃了。

    儿媳紧紧抱住吓呆了的孩子，嘤嘤地哭了起来。

    “老婆别哭了。”儿子手足无措地给老婆擦眼泪。

    儿媳挥开他的手，泣不成声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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