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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下室的面积比方茹想象得要大一些。廉大哥曾在来的路上偷偷跟秦申描述过宾馆内部的大致结构，被锅听到。一字不落地转述给了方茹。按照廉大哥所说。这间地下室原本是储藏室，存放一些用不到床铺家具。不过后来发现地下室实在太潮了，家具放进去两三个月。再一看全是霉点，根本没法用了，后来就把地下室废弃了。

    地下室没有窗户，只有一小撮柴火。那火苗比边烈的打火机亮不到哪里去。打眼扫了一圈，方茹很想问问这些躲在地下室里的人：身上长蘑菇了没？

    别人看不清。但至少有一个肯定长了。那是一名老奶奶，盘腿端坐在地下室的人的中央，和其他那些人或躺着或倚着墙的颓废样不同，她后背笔挺。双手搁在膝盖上，满是沟壑的脸神情肃穆，看上去像打坐。光线不足。方茹隐约地看到她脑袋和脖子上围着一块一块的玩意儿，会不会就是蘑菇？

    司棋弓着腰。快步穿过整个地下室，来到那老奶奶身边，恭恭敬敬：“奶奶。我把人带来了。”

    老奶奶微微睁开一条缝，冷冷瞥了司棋一眼。

    “你？你有这个能耐？喷火丧尸都不稀罕吃你。蠢孙子。一边呆着，别挡在我跟可爱的阿明中间。”

    司棋被劈头骂了一顿，脸色讪讪地退到一边。不过明姐还是嫌弃他动作慢，一把把他推了个趔趄。

    没人理会他。明姐甜甜地叫了一声奶奶，司棋奶奶的脸顿时绽放成一朵菊花。

    “阿明呀，快跟奶奶说说，你都给奶奶带来什么人了？”司棋奶奶拉着明姐的手柔声问。

    “七八个男的，两个女的。”阿明说，“身体都挺壮实的，肯定好使。”

    “……”

    秦申等人一头竖线。

    什么叫肯定“好使”啊？

    “哦？”司棋奶奶很高兴，“那敢情好。阿明，你先挑，挑剩下的别人再分。”

    阿明满脸甜甜的笑，开心地应了一声好。

    “等会儿！”秦申赶紧出声。什么情况，人贩子啊？

    司棋奶奶的视线从阿明身上移向秦申，脸瞬间从春风和煦切换到寒风凛冽，空调都没她这么快的。“闭嘴！你是什么身份，胆敢未经我的允许就开口？”

    “……”

    再不开口，我们就要被你们分了好伐？

    秦申努力抑制住嘴角抽搐的冲动，正色说：“司棋奶奶您好，我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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