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凶案-《闺门春秋》


    第(2/3)页

    前一晚又是翻墙又是躲避巡查的婆子,被徐景行那头狡猾的狐狸盘问了半天险些露了馅,回到房里之后心有余悸,脑袋兴奋了大半夜也没睡着,这会子还迷糊着,随着马车晃悠晃悠着,就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身下只有藤席,阮氏正坐在炕几旁打算盘看账本,看见她醒了,也没停下,只对着炕几的另一边怒了努嘴,冷冷道,“既然醒了,就接着抄吧。”

    秀荪看着炕几上的笔墨砚台再加厚厚一叠纸,忽觉得双手都隐隐作痛,左手是被打的,右手是抄女诫抽了筋。

    之后的几天,阮氏一句不落地实施着对她的惩罚,走到哪个庄子,都把秀荪带在身边,看着她抄女诫,要是需要见管事,就让秀荪进里屋去抄,顺便安排一位大丫鬟给她磨墨,监督她不许偷懒。每天不超满二十遍不许睡觉。

    呜,女诫共有两千多字,每天二十遍,就得抄四万多字,一共一千遍,她要这样连续抄五十天呀。

    秀荪只好一边哭一边抄,还没抄完十遍已经哭不出来了,从此乖乖认命,悄没声地与笔墨纸砚奋战。

    这还没完,阮氏闲来无事就拿着她抄好的女诫提问,提出上句让她接下句,或者随意指一句问她前面一句是什么,还有这一句出自何典,那一句应该怎么展开理解等等,答不出来就用戒尺抽手腕子。

    秀荪彻底怕了,彻底屈服了。

    七日后,陈妈妈传来消息,那受伤之人无声无息消失了,又过了几天,陈妈妈再次传来消息,庄子上已经里里外外彻底打扫了一遍,再也没有那人的踪影,应该是真的走了。

    阮氏也结束了浦口各田庄的巡查,带着秀荪又回了那氲园。

    趁着三伏天还没过去,阮氏有意让秀荪再泡泡温泉,最近因奋笔疾书,耗费许多体力,秀荪饭量渐长,再加上阮氏一盅一盅送来的补品,秀荪反而又胖了一圈。

    也许是因周身的皮肤都被多出的肥肉拉伸了,反而看上去白了许多,变成了个滚圆滚圆的白胖妞。

    阮氏担心秀荪太过劳累,就给她放了两天假,泡泡温泉放松放松,剩下的七百多遍回去之后慢慢抄。

    只不过这一次,阮氏再也不敢放秀荪独自泡温泉了,让她在池子里泡着,自己坐在厢房里喝茶。

    小喜鹊左右手各挨了陈妈妈亲自执掌的五十戒尺,正养着伤,这会子是莺歌在旁边伺候着。

    秀荪躺在温热的水池里并不觉得惬意,她方才去看小喜鹊,一双胖胖的小手比她那时候肿得还要高,秀荪给了她那不会留疤的药膏,疼是疼了点,还是漂亮最重要。

    小喜鹊只说,“我娘说了,既然跟了主子,就只能听主子一人的话,旁的都不要管。”理直气壮,却稚气未脱,也许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些甚么。

    小喜鹊呀,你可知道,这样愚忠,你有可能会丢了小命。

    秀荪终于明白阮氏为什么如此好说话,没有进一步将小喜鹊撵出去,或直接卖掉。

    一是她明白小喜鹊的性情,知道这小丫头自己没主意,只是一味听话,赵姨娘的教训告诉她,身边人宁可呆一点也不能要那太过聪明的;二是留着小喜鹊在秀荪身边,才能让秀荪时时记着这件事,主子行差踏错是会连累下人的,要是狠得下心就尽管去做吧。

    唉,不知道徐景行如何了,那么重的伤,他竟然养了七天就离开了,他也不怕半路伤口恶化送了小命。

    这几天秀荪拐弯抹角打听了些京城的清算进程,魏国公府并不在其中,她松了口气,毕竟是太后和皇后的娘家,皇上起码还顾着点脸面,希望他能一直顾惜下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