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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前觉得，只要每天能够看到慕早早，两个人可以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就足够了。

    可最近越来越发现，慕早早跟他在一起，似乎并没有预想中那么开心。脑海中不自觉的回响起爸爸曾经说过的那些话。

    ——“你给她选择的机会了么？她都没跟皓轩好好相处过，你怎么知道早早不会喜欢皓轩？”

    又想起昨天晚上在阳台上，自己想过的那些问题。他是不是真的有些自私？

    “早早。”苏言之坐在慕早早对面，表情极为认真。少了平日的逗趣，让慕早早都有些诧异。

    “怎么了？酒里有药？”早早玩笑道。

    苏言之没有接她的玩笑，而是一本正经的问：“你跟我在一起，快乐么？”

    其实，他原本想问：‘早早，你爱我吗’，只是这句话堵在喉咙，出口之后，就全然不同了。

    有些问题，不用问出口，因为内心已经有了答案。他不求慕早早对他爱的死去活来，只希望慕早早能够开心幸福。

    “怎么忽然这么问？”慕早早感受到苏言之的异样。

    “嫁给我，你幸福么？你后悔么？”苏言之不说话，只是追问慕早早的答案。

    “非要说么？”慕早早的笑容，略微有些僵持。主要是苏言之的态度太严肃的，她都有些不知所措。

    苏言之点点头。

    慕早早低头，轻啜一口蓝色的酒，仰起脸，同样神色认真的回望苏言之。

    “嫁给你，我不后悔。”她说，苏言之心头一喜，慕早早却话锋一转：“不过，我也不幸福。”

    “为什么？”苏言之脸色凝重起来，“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么？”

    “不。”慕早早摇摇头，有些低落的低头看着面前的酒杯：“这跟你无关。”

    “那你可以告诉我，怎么样才能幸福么？”苏言之问。

    慕早早深吸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我生命之中少了些什么，但是我又说不上来少的到底是什么。”

    “你是说记忆么？”苏言之虽然有些紧张，却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慕早早摇摇头：“我不知道，有时候晚上会做一些奇怪的梦。好像遇到了活在另一个空间的自己，那个自己经历过很多我没经历过的事情，遇见过很多我没见过的人。但是那种感觉，又熟悉的好像曾经发生在我身上一样。就好像陆深……”

    她似乎找到了突破口，继续道：“我昨天见到他的时候，就感觉我们认识。不只是认识那么简单，好像很熟悉很熟悉，已经认识了很久，而且曾经是很好的朋友。但是我又想不起来，我们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也说以前没有见过我，所以我就会很难受。我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神经病，大脑出了问题。”

    苏言之沉默下来，没有说话。

    慕早早问：“言之，你是心理医生，你帮我诊断诊断，我是不是真的出问题了？”

    苏言之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指着桌上的酒杯问：“味道如何？”

    慕早早点点头：“很棒，你专门学过么？”

    “爱好。”苏言之笑了笑，笑容却不达眼底。他只是不想再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

    慕早早过的不开心，不幸福，这个真相，让苏言之有些无力。

    这一夜，性感内衣呆在衣橱的角落，并没有派上用场。慕早早很疲乏，洗澡上床之后，没多久就睡着了。苏言之怀里抱着她，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几乎一夜未眠。

    夜半，慕早早睡梦中呓语，听不真切，只是隐约听到她似乎在说什么‘不要骗我’‘你个骗子’之类的。

    感觉到怀里的女人身体紧绷，苏言之轻拍她的后背，在她耳边柔声道：“乖，老公在呢。”

    他的声音，带着催眠的功效，让慕早早渐渐平静下来。呼吸平稳，再次安然进入了梦乡。

    苏言之心中思量，若是让慕早早得知，自己一直在欺骗她。或者算不上欺骗，但这也是一种隐瞒。不知道慕早早会是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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