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齐正致被抬入御书房。 他强撑着从担架之上要起身,准备给元成帝行礼。 要是平日里,元成帝一定会让他继续躺着,礼就免了。 可今日元成帝一言不发,就那么冷冷的看着他在担架之上挣扎,想让他多吃些苦头。 元成帝不发话,小太监也不敢上前去帮忙搀扶。 齐正致挣扎了许久,才终于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不过身子佝偻着,额上全是汗,后背也出了一层汗。 他出汗不仅仅是因为痛苦,还有面对元成帝的窘迫和尴尬。 从担架之上起身之后,他又跪下给元成帝行大礼。 行礼之后,他又以手撑地艰难的站直身体,如此一番折腾后,齐正致双腿已经发软,他怀疑自个儿随时会倒下。 “圣上,您召见微臣有何吩咐。”齐正致恭敬的问。 气息不匀,语气虚弱无力。 元成帝故作惊讶的问道,“齐爱卿这是得了什么病?怎会行走如此艰难,连说话都这般费力。 陈录,赶紧去请太医过来替齐爱卿瞧瞧。”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陈录说的。 “嗻!”陈录恭声应了,转身欲声。 “叩谢圣上厚爱,微臣已看过大夫,正在服药,无需再请太医。”齐正致赶紧说道。 陈录便停下脚步看元成帝。 元成帝郑重的摇摇头,“朕看齐爱卿病得不轻,一定是之前大夫开的药方不对症。” 说着,就对陈录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去请太医。 陈录不敢再耽搁,立即去请太医。 齐正致立时便怔住了。 太医前来一查,便会发现他臀部有伤,到时被打一事便会人尽皆知,他这张脸可要往哪儿搁?往后还有何颜面在世间立足? 被马氏行了家法,在安宁侯府时齐正致尚不觉得难堪。因他一直认为自己是被冤打的,而且侯府上下所有人也都知道他冤枉,可外人并不知内里原由,一定会想当然的认为被行家法定是犯了严重的过错。他要如何向旁人解释? 无法解释! 他难道要告诉别人父亲也被家法打了,他不仅被打了,卉娘还闹着与他和离……不能说,所有的一切都不能说,家丑不可外扬啊。 在等待太医来的空闲里。齐正致就这般站着,元成帝也没令人赐座,也没说话,就那么瞧着他,就是要熬着他。 齐正致站在那儿度日如年,第一回生出不愿意见元成帝的心思。 终于,陈录亲自引了王太医进来。 王太医给元成帝行礼之后,便看向齐正致问,“不知齐大人身体哪儿不适?可有哪些症状?” 齐正致抿了抿双唇,说道。“前日不小心摔了一跤,臀部着了地,被人扶起之后便感觉疼痛难忍,难以行走……” “那能否让老夫看下患处?”王太医又问。 “有劳太医开些化淤止疼的药便可。”齐正致忙道,委婉的拒绝了验伤。 只要一看到伤,谎言便会露了馅。 王太医并不明白元成帝的心思,见齐正致拒绝验伤,他也没有强求,毕竟那也是私密的地方,齐正致拒绝也实属正常。 王太医点点头。正欲开药方时,元成帝开口道,“齐爱卿,随便用药可不行。将伤处给王太医瞧瞧,也好对症下药。” 元成帝开了金口,齐正致哪儿能拒绝,口中泛苦的应了是。 陈录很快命小太监支了屏风,将御书房隔出了一个私密的空间来。 齐正致佝着腰,步履蹒跚的随着王太医去了屏风后面。 当王太医看到他身上那一道道鞭痕后。大惊。 这是被人打了啊! 元成帝就在屏风外面坐着,齐正致不敢求王太医隐瞒,而王太医也不敢对元成帝说假话。 齐正致此刻只想找个地洞钻下去藏起来,永远不要再在世间露面。 太丢人了! 二人很快从屏风后面出来。 “王太医,齐爱卿伤势如何?”元成帝一脸关心的问道。 王太医看了眼齐正致,然后对元成帝说道,“禀圣上,万幸齐大人只是伤及了皮肉,未触及筋骨,小心仔细调养些时日便无大碍。” 幸好没提其他。 齐正致微微松了口气。 “哦,如此甚好。”元成帝轻轻颔首,过了半晌,忽然又问道,“齐大人的伤真是摔伤的吗?” 齐正致立即看向王太医,眸子里满是紧张。 王太医垂着头答道,“禀圣上……微臣看伤痕像鞭伤,并非摔伤……” 轰! 齐正致脑子里轰然炸开,一张白皙的脸顿时涨得通红。 “哦。”元成帝轻轻颔首,对着王太医挥了挥手,“先下去吧,今日之事休要向旁人提及,若有人有问及齐大人的伤,你便说是摔伤,可明白?” “是,微臣记下了。”王太医忙磕头,然后匆匆出了御书房。 陈录掩了门,也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有元成帝和齐正致二人。 齐正致双膝了屈,对着元成帝跪了下去,“多谢圣上为微臣遮掩。” “说说吧,那伤是怎么回事?”元成帝明知故问着。 “被母亲行了家法。”齐正致垂头应道,一张脸已经臊成了猪肝色。 “行了家法?齐爱卿这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元成帝又问。 齐正致暗暗咬牙,忽然抬头看向元成帝,说道,“这事说起来与九王爷还有些关系。” “和小九有什么关系?”元成帝眸中精光一闪。 “启禀圣上,这件事微臣本不向圣上提及,怕圣上会伤心,既然今日话说到这儿,微臣便斗胆说上两句。”齐正致一本正经的说道。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