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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札幌街头，林荫下的街角，哈雷摩托停在一家短期公寓前。

    “订两个房间，”徐长青对服务生说，“最好能挨着。”

    麻花辫妹子很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太破费了，我可以自己去找工作的，应该也会给地方住……”

    徐长青摇头：“札幌不是乡下。想找工作，你起码得有个能收邮件的地址。”说着拿出一叠日元付了押金。

    徐长青的日语很流利，服务生一点没察觉他是外国人。但麻花辫妹子就太明显了。服务生看着她，问：“外国客人的话，请出示护照或相关证件？”

    麻花辫妹子很窘迫地摇了摇头，低着头，不说话。

    一头雾水的服务生转而望着徐长青，希望他能给个答案。徐长青切回国语，小声问妹子：“护照丢了？”

    麻花辫妹子咬着嘴唇回答：“之前我在网走的一家小温泉旅馆做研修生，老板扣了我的护照。”

    研修生，唉，简直就是扶桑的变相奴隶制度。徐长青摇摇头，在怀里掏了掏，递给服务生一个信封：“护照在里面。”

    服务生朝信封里瞧了瞧，哪有什么护照，只看见一叠万元大钞。他捏了捏厚度，差不多该有二十万。这笔钱他打一个月的工也未必赚得到，顿时呼吸变得粗重。犹豫片刻，他极小声地问徐长青：“这位小姐……用扶桑名字登记可以吗？”

    “白井夕璃，就写这个名字吧。”

    于是得到了房门钥匙。

    受服务生特别照顾，两人的房间在12楼东南角。远离旁边的高架公路，比普通房间大一圈，还有两面窗户。最特别的是，两个房间有个共用小阳台。只要愿意，随时都可以串门。

    短暂地安顿了行李，徐长青倒上两杯酒，招呼妹子出来纳凉。

    “你满十八岁了吧？来点红酒？”

    “十七。”麻花辫妹子小声说。

    “才十七？”徐长青赶紧把两杯酒叠成一杯，“未成年人不能喝酒，果汁好了。”

    “话说，你才十七就到扶桑来打工？”他边倒橙汁边问，“这个年纪应该还在念高中吧？”

    麻花辫妹子低下头，两颗泪珠啪嗒掉在地上。先是抽泣，渐渐越哭越伤心，最后伏在徐长青肩头放声大哭。

    “好了好了，没事，有我在，你不用担心。”徐长青温和地安慰她，借她肩膀，绅士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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