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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回去说吧。”蒙顿的脸色有些难看，他用复杂的眼神盯着男人，男人起初似乎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但紧接着，男人的脸色变了变，明显猜到了什么。

    　　“难道？”男人瞪大了双眼，极力压低了声音。

    　　“有可能。”蒙顿的声音更加虚弱了，似乎有些站立不稳，如果仔细看，能清晰地看到老者的双腿在不由自主地颤抖。

    　　“不可能！”惊骇的神色一闪而逝，男人先是强装镇定，但那种由心底蔓延而出的恐惧让他根本没法强装下去，他的眼神越来越恐惧，豆大的汗水几乎瞬间就里就流了下来，“快，回去说！”

    　　……

    　　夜晚，皑皑的银色光辉褪去，天空中如蛇鳞般细密蠕动的纹彩也淡了许多，在这个时间段，天空更像是一面巨大的凸镜，将肉眼可以看见的所有地方都笼罩在内，一毫不差地将大地上的事物在这面微微向下方突起的弧面镜上映射出来，仿佛在那遥远的天空凸镜中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世界。

    　　在这面巨大的凸镜后面，似乎有一蓝一绿两颗快速公转的光源，它们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划过天空凸镜，当光源降落至最低点时，天空凸镜便将这片带有颜色的光芒散射并普照在大地上，使亮蓝与淡绿色的光辉交替闪烁，而当两种颜色都呈最淡状态时，天空又会折射出一种淡淡的紫光，绮丽非常。

    　　小坦赞佝偻着身体坐在大草床上，夜晚的绮丽光辉透过石窟的缝隙透射进来，将一切都披上一层缓缓变换的好看薄纱。

    　　小坦赞的对面坐着一个模糊的黑影，那是一个成年男人的身影，他握着小坦赞的两只小手，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阿爸，阿妈为什么不能回来？我还没看过阿妈，我真想看看她，看她长得和我想的像不像。”

    　　……

    　　“阿爸……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小坦赞摇晃着影子的手臂。

    　　……

    　　“阿爸，你是不是以后永远都不会离开我了？那天，我看到米垅大叔他们把你给埋了，我原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阿爸，你的手好冷呀，你是不是还在生病呢？我去找蒙顿爷爷给你拿药好么？”说着，小坦赞想抽手下床，但双手却被影子拽住。

    　　“阿爸，你怎么了？”小坦赞的声音有些焦急。

    　　“别走……阿爸想你……”影子终于说话了，但声音仿佛是从胸腔发出来的，带着沉闷不协调的回音，短短几个字仿佛带着强烈的震颤。

    　　“阿爸，我也想你。”小坦赞被父亲的一句话说得眼泪夺眶而出，很想扑进父亲的怀里，但双手始终被父亲紧紧握住，他甚至不能靠得父亲太近。

    　　“坦赞，我做了一个梦。”父亲缓慢地说了几个字，这一次，坦赞相信自己绝对没有听错，父亲的声音就是从胸口的位置发出来的。

    　　“我梦到自己来到一个不停地旋转着的世界里。那里有两个天妖，一男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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