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醉酒-《镇国公主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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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绍挑眉道:“是黔国公与武安公子孙?”
亏得近来母亲管教得严,我跟婉儿背了许多人名、封号在肚里,略一想,便笑道:“是。”这两位祖上都是太宗皇帝的亲近大臣,玄武门之变时,一个整军列队,击溃秦王府兵,一个护住我那便宜祖父逃入内廷,躲在曾祖父的船上逃过一劫。去年太子请录功臣子弟,便将他两个选出来,敬永业骑射绝佳,李睿与他亲近,出门常以他为侍卫,薛鼎则颇受父亲看重,已跟我出来有几次了。
韦欢挑眉笑道:“敬郎君倒也罢了,薛是大姓,十六娘是怎么猜出薛将军的家门的?”
独孤绍笑道:“我见过武安公的画像,见这位薛郎与他样貌上有些像,且公主说了句‘将门之后’,他又年纪轻轻便担了千牛备身这样的近卫官职,我便斗胆一猜。”
崔明德冷冷道:“你们听她瞎说。她是武镇之后,从小便同这些将门子孙往来,多半是在哪里和这两人斗过鸡、比过狗,认了出来。”
独孤绍笑道:“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法子,只当我是见过他们的罢。”
我笑着打岔道:“十六娘怎么突然提起他们?”
独孤绍道:“二娘莫怪,我从小便喜欢留心些兵书、军马之事,方才瞧他们年纪轻轻,布置起守卫来却极有章法,所以忍不住多问一句,若是将门之后,幼受家学,那边不足为奇了。”
她不说倒好,一说我倒好奇了,催着她问:“守卫不就是站在门首、不叫人随便进出么?还要什么章法?”
独孤绍笑道:“那自然是不一样的。”左右看了一眼,伸手蘸在酒里,在桌上随意划了几圈:“二娘看这几处,都是隐蔽曲折的地方,若是侍卫一个不留神,便能绕进来,这几处如今却都站了人;再看这里,这几处互为犄角之势,无论哪一方有人过来,至少有两人能够看见;楼上倒不大怕人进来,只怕有人使暗箭,所以薛将军一上来就派人在栏杆处守望,又将靠近我们的帘帷放下来,他的桌子在视野最宽阔的地方,离我们却也不大远,如此万一有风吹草动,他一眼便能看见,最妙的是我们坐的地方…”她含笑抬头看崔明德,崔明德端起酒碗,两眼专注地盯着碗中酒,却一口都不喝。
独孤绍道:“原来你们都不想听,算了,我不说这个,免得惹人嫌弃。”
我正是好奇的时候,催她道:“谁说我们不想听?你倒是快说。”
独孤绍瞥了崔明德一眼,侧身在我和韦欢中间悄声说:“我方才看他敲了敲这里的墙,还举刀戳了一下,分明是在看有无夹层,又叫人把席面挪向外一些,二娘的座次不变,却离他最近,这都是老成持重的护卫法。二娘再看栏杆边的人,常常与楼下互打手语,说明外面的人也在定时巡视,毫无懈怠,更不要说二娘已发了话,楼上楼下,却还是滴酒不沾了——敬校尉是冀王府队正,带的是府兵,倒还罢了,这位薛将军能将禁卫元从约束至此,着实有些手段。”她说话时眼角自然上挑,带出一股胡人似的天然媚态来,身上馨香馥郁,却不讨人厌,反倒让人觉得与她的为人十分相称,说话间时不时斜眼去看崔明德,崔明德只是小口品酒,连眼神也不肯多给一个。
独孤绍像是有些失望,又像是全不介意,慢慢坐回去,替我和韦欢倒酒:“二娘、四娘,尝尝这黄醅琥珀。”却见倒出来的酒色泽均匀,毫无杂质,盛在玉碗之中,望之如琥珀之色,却是比宫中贡酒也毫不逊色。
我端起酒碗一嗅,但觉香气扑面,似比宫中果酒还更甜腻几分,品一小口,但觉入口甘醇,与其说是酒,倒不如说是果浆,再饮一大口,方觉这酒的浓郁来,韦欢也碰我的手道:“二娘,这黄醅酒喝时不易醉,喝完却极上头,少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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