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好半天,还是宇文泰自己缓了过来,慢慢喘息平稳。 于谨满面忧虑道,“主公的病时好时坏,总不痊愈”他想往下说什么,宇文泰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宇文泰调匀了气息向苏绰道,“祸在眼前更不能自弃。说说怎么办?” 苏绰的眉心都快拧到一起了,想了想道,“天子新立,国之社稷初才安定,当以安抚民心为上。大灾在眼前,逢此凶年,请丞相先减免租调,力役也当免则免吧。” “这个自然。”宇文泰已经神色如常。“不但如此,太仓之粟、府库余财当尽皆用之于民。民之难便是国之难。” 苏绰大感欣慰道,“如此甚好,丞相之仁是生民之福。大灾又何惧,渡之以劫悦,散之以财则人聚,民悦人聚则政和。丞相施之以仁,天子之位可守,大魏社稷可安。” 宇文泰忽然一眼看到于谨还是蹙眉默坐,知道必是有事,便问道,“思敬兄不是为了灾荒的事来吗?” 于谨思虑重重地道,“思敬是武将,所忧虑之事自然和苏先生不同。” 苏绰心头一紧,转头看于谨。 于谨又道,“主公,思敬之忧不在长安不在关中,在邺城。” 宇文泰盯着于谨没说话。 苏绰自然也知道于谨不会在这个时候提发兵去征战邺城的事。 “你是说,恐高氏知情,发兵来攻?”宇文泰也是武将心里当然明白。 于谨微微点头,“主公不可不防。” 苏绰也明白了。这是彼此之间的事,吾不往不代表汝不来。若是真的有一天东边的那个“大魏”趁隙来攻,逢此凶年国力虚弱可就真是比灾荒更可怕的事了。但这是他力不能及之处,不便发表意见。 于谨和苏绰都眼巴巴地瞧着宇文泰。 宇文泰却忽然微笑道,“事已至此,忧虑何用?既便是大将军率兵征我,坦然受之就是了。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真正临阵庙算,他未必赢,我未必输。”听他语气平静、镇定,苏绰和于谨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苏绰笑道,“下官不懂用兵之道,但若是想来,既便是到了樵苏后爨、师不宿饱之境,大将军也同样是劳师远袭,不速战也恐将不得利。” 宇文泰笑道,“先生言不懂用兵之道,这岂不是至简之大道?” 于谨还是忧道,“苏先生懂此道,大将军未必懂此道。倘若真是率师远来,不管怎么说也是一场麻烦。”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