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阿奴。”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在呼唤。 高澄停下来,持剑站定了一瞧,竟然是父亲。而更惊讶的是父亲身后还跟着他的宠妾郑大车。 郑氏身着绿衣,在柔和的月光下震惊着人的眼睛。她立于高欢身后专注地看着他。高澄收剑时,郑氏也从惊讶中回味过来,她也好像刚从幻境中如梦初醒。她向着他笑罢了似乎是不好意思般微微低下头。可是忽然又立刻抬起头来再看他,就好像忍不住似的。但只看了一眼,又迅速低下头。 郑大车心里如同投石入湖,激起重重涟漪。 “大人还没睡吗?”高澄将剑放下,不再看郑氏。 “阿奴为何深夜在此舞剑?”高欢心里有疑似答案,他声音威严,只有一个念头最为强烈,绝对不能让儿子和那个寡妇平原公主元明月有瓜葛。 “替大人忧虑。”高澄收剑入鞘,“朝堂之上都听命于大人,但是大人可思虑过内忧外患?”高澄面上之忧思透露着超越现实年龄的老成。 这个反问完全出乎高欢意料之外。他一顿,回身向郑大车柔和地吩咐道:“你先回去。” “是。”郑大车抬头又飞快地看了一眼高澄,恰高澄也在看她。两个人的目光一触既散。郑氏回去了。 “何为内忧,何为外患?”高欢在院子里的石桌边坐下,语气里完全就是一个父亲考教儿子。 “阿爷真以为皇帝女婿就肯俯首听命了吗?”高澄立于一旁。 “这个何用你说,我自然明白。”在这个问题上高欢的考虑已经很深刻了。 “听不听命不止皇帝一人决断,怕就怕宗室之内有人比皇帝还不甘心。”高澄的话说的简洁,但高欢听得明白。 他弑杀二主,恐怕宗室之内早有人不满。而且皇帝元修的态度也几乎可以肯定,一定是不满的。如果宗室与皇帝相偕而反,力量不可小觑。争斗之间是什么结果也很难说。高欢这下心里将高澄说的话真的深以为意了。 “外患又如何?”一边想着如何安插、培植自己党羽,一边又有些急切地问儿子。 “且不说南梁、柔然之患。听说定州刺史侯景即日入都拜见父亲。侯景羯人,六镇军士出身,当日依附尔朱氏,今日见大人势起又来归附,如此奸滑之人,早晚一日必反了。”高澄语气肯定而忿恨。 高欢倒沉默了一刻,没仔细说,这个问题他心里不是没有思量。可这个不是一句两句能和儿子说清楚的。一边心里想着,一边只说了一句,“此用人之际,许以高官厚禄便罢。” 高欢思索着又道:“阿惠,你长姊已入主中宫,你和冯翊公主便也就此成婚了吧。”这个不是高欢主要想说的事。他又想了想道,“你言之有理,不如改迁都城。洛阳是魏室根基,离了这里最好。”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