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李定当即点头:“确实……” 张行稍显诧异。 “你还没看明白吗?”李定一边继续假装记账,一边努力干笑。“圣人只求皇室能保,这种情况下,用兵用险之事,是没法施展的,便是上了城墙又如何?” 张行想了一想,此事似乎也无话可说,没看到他自己都准备摸鱼到最后吗?唯独又想起自己此行根本,便稍微一肃,靠上去低声来言:“有事问四哥,修行上的,昨日事后,我觉得……” 李定放下笔抬头一看,几乎是瞬间醒悟:“你是不是感觉自己忽然通了一脉?奇经八脉皆是如此,不必在意……是哪一脉?” “自颅顶至脚心,气血翻涌……我没敢问伏龙卫的其他人,但感觉应该是冲脉。”张行脱口而对。 此冲脉之冲是名不是动,奇经八脉里有一脉就叫冲脉。 “那就对了。”李定稍微一想,立即点头。“冲脉对应血海,必然是昨日所见,心血来潮,自然涌起……可见昨日事对你触动极大。” 张行一时尴尬,然后赶紧拱手:“还没谢过李兄昨日计较。” “无妨。”李定连连摇头。“你自己也须小心些……先不要告诉别人,不然别人都是观落日大河啥的,你观圣人失态,总是个说法……便是说了,也说是观军阵后气血上涌。” “明白。”张行点点头,继续来问。“其实还有一事……” “你是不是想问,既然通了奇经一脉,为什么没有像其他人那般感悟到真气技巧?” “是。” “这是寻常事情。”李定继续坐在那里讲解。“冲脉对应的真气技巧往往是气血上涌后才能显出来……往往是越战越勇,或者是不易疲惫之类的……你若是上阵砍几个人,说不得立即察觉到异样了,只是在城内坐着,自然没法察觉。” 张行心下恍然,敢情这还是个情绪下的被动技能,倒也瞬间释然下来。 而他刚要再问,忽然就身后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时再度传来,却终于失笑:“平地起六品,李四郎本来就是从五品,这次怕是终于要登堂入室了吧?” “这大魏的登堂入室,还有什么意思?”李定重新提起笔来,幽幽一叹,继而立即警醒。“你且小心些……什么东西都是这样,你觉得他稳当的时候,偏偏就要势不可挡的倒下去,你觉得他彻底立不住了,反而又有还多东西撑着……说白了,大势难为,你我现在的局面,还做不了大势,只是暂时随波逐流!” 还挺有哲理的。 但张行只是无语:“我只是来取笑你罢了,什么大势小局,总得等这次解围了再说吧?” 李定怔了一怔,也是干笑,继而将笔摔到了桌子上,然后和张行一起冷冷去等下一波山呼海啸。 当然了,摸鱼也要讲究基本法,尤其是外面还围着城呢。 傍晚的时候,张行回到了郡守府,然后立即从一个意外的对象那里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你下午做了应募,要出城去?”张行看着身前的秦宝,无语至极。“做信使去东北面苦海边上接应幽州大军?可此时出城,岂不是要白白送命吗?” “牛督公亲自送我们这些信使出去!”秦宝平静以对,似乎胸有成竹。“一批二三十人,分散往四面七八个去处,不用担心外面的围城大军。” “可是城外大军之外,必然还有无数部落在分别攻城略地,撞到一个都是死。”张行愈发无语。“你吃什么昏头药?你要是有个万一,你老娘和月娘怎么办?” 嘴上这么说,张行却已经自行醒悟:“是因为陛下许诺了平地起六品,然后这个信使的差事又专门另加了殊勋的赏格是不是?你想博一个大的?直接当个大官?” 秦宝面色微微发红,但还是勉力来言:“我本就准备为出人头地搏命的……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张行彻底无奈,只能压低声音气急败坏:“是不是还觉得自己有点本事,反正死不了?可谁告诉你圣人会信守承诺的?” 秦宝反问:“光天化日,圣人亲口御言,怎么可能不守承诺?” 张行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东西李定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但秦宝却根本没法做解释的。 而秦宝也意识到了什么,立即放弃了争辩,低声相对:“这次是我背着三哥自作主张了……可我已经当着牛督公面应下了,而且上了名录,拿了赏赐金银,不可能出尔反尔……不然怕是不用担心巫族骑兵,就要先在牛督公那里送了性命了。” 这便是木已成舟的意思了,真要是出尔反尔,军法确实不会在意一个小小白绶。 “我随你去。”张行想了一想,摸到腰后罗盘,显得有些有气无力。“断不会让你死的不明不白。” 秦宝当即欲言。 “闭嘴!”张行气急一时,当场跺脚,然后便觉得一股真气从脚底板直接贯穿到头顶,继而四散开来,引得周边顿时寒气四溢。“带我去见牛督公!” 秦宝只是诧异去看对方身边寒气显化,惊愕一时。 PS: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