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司马长缨想了一想,立即颔首。 此事就此抛过。 局势发生了有趣的变化,半个时辰后,王代积面色惨白,匆匆来寻张行,然后一眼便看到跟李定隔着篝火对坐的这位副常检。 而李定借着月色远远看到这位兵部同僚过来,直接在张行的目光下沉默起身,躲到后方去了。 “张三郎。”王代积不顾一切,甫一抵达便匆匆将事情转述过来,然后难掩惊慌。“事情跟咱们想的完全不一样,圣人果然想动穆国公,而南衙虽然没有偏向穆国公,却因为我私下传递文书的事情偏向了我们尚书,平白想要整治我,这要是让我们段尚书拿到那两个人,再来炮制我,局势就全都坏了,如今我心已乱,你说该怎么办?!” “没什么值得乱的。”始作俑者张三郎自然放松。“什么计策都躲不过意外,何况这个计策本就要经过许多高手,出这种意外本属寻常……这时候就要比临门一脚了,咱们有心算无心,肯定还有路走……现在静下心来,喝一碗酸梅子汤,认真听我来问,你自来做答,可否?” 说着,张行居然端给对方一碗冰镇的酸梅汤。 王代积怔了一怔,重重颔首,然后坐下来接过汤一饮而尽,当场打了个寒战,这才掷碗于地,长呼了一口气出来:“说吧!” “南衙给你的文书你带了吗?”张行面无表情来问。 “带了。” “带银子了吗?” “没有。” “能立即找到足够的良马吗?” “能。” “认识去大兴的路吗?” “顺着大路一路向西就行。” “那好。”张行从容来对。“现在咱们兵分两路,你将南衙授权的文书给我,我这里还有几两金子,立即替你去贿赂几个金吾卫军官,以作征调;然后你回去拿银子、找马……汇合一起后,即刻动身去大兴……先努力追上南衙发给段公的使者,重金贿赂他、或者威胁他,请他晚一些;然后你自持南衙文书,以钦差身份抢先一步到大兴城,连夜率金吾卫去找穆国公拿人。” 王代积心中立即安稳了七分,然后重重颔首,便来起身。 但他刚一起身,便重新坐下,然后伸手抓住对方手来,诚恳言道:“张三郎……我知道此请有些过分,但是能请你亲自随我去一趟吗?我不是要拿你出主意的事情威胁你,而是说刚刚我的样子你也看到了,若是一起坐地筹划,咱们俩谁也不差谁,可是一到这种危急关头,我总是失策,你却总能拿出最妥当主意……大兴一行,不知道会闹出什么,还需要你给我做分析、壮胆色!” “可以。”张行思索片刻,立即答应。“但只我一个人,其余伏龙卫都不能动。” 王代积握住对方的手来,当场重重一晃,将南衙公文留下,然后便起身而去。 而此人一走,张行也即刻起身,入帐中取钱,准备去找人。但等他从枕头下翻出几块金子,并将罗盘、金锥一并装好在腰中,准备离去时,却又被束手立在帐内冷眼旁观的李定往帐口一移,当场拦住。 “什么?”张行冷冷来问。“李四郎要拦我吗?” “我随你一起去大兴。”李定束手平静以对。“一来做个见证,看看你到底要怎么做这件事。二来,若是事情不谐,我还可以做个中人,引王代积去找段公请罪,省得他一败涂地到不能回转的底部,然后将你攀扯出来。” 张行认真打量了一眼对方,重重颔首,然后忍不住当场来笑:“若张三李四联手,天下何处不可往?” PS: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