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雄伯南瞬间松快了不少。 “果然是难得的缘分。”李枢先见二人开口,等到此时,微微放下心里,不由喟然一叹,起身回礼,与当年比,隐隐间似乎少了三分傲气。 “真真是缘分。”徐大郎等其他二人都做出了回应,咋摸出味来,也赶紧随之起身。“张兄来的好。” 张行依次点点头,毫不客气往徐世英下手的空位坐下,丝毫不顾主客之分,便好奇起来:“李先生……你不是去东夷了吗?如果过来的?莫非是要替东夷打探东征情报?” “这有什么好打探的?”李枢摇头一笑。“而且东夷是什么东西,如何让我来当探子?不瞒张……张兄弟,我之所以过来,确系跟东征有关,却反而要早早避开此战,在东境这里露一圈脸,省得东齐故地的豪杰,都还以为我在此战中居然协助东夷人呢?” 张行恍然:“李先生高洁,可笑当日那白巡检还自作聪明,提醒阁下不要自误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固然心性高洁,可若是不能早早过来,又如何能让人知道呢?”李枢说着微微一笑,然后忽然来问。“阁下自军中来?” “是。” “那阁下以为,此战能胜吗?”李枢认真来问。 “不如说想胜委实有点难。”张行坦诚以对。“士气太低了,人人皆不欲战……现在只怕,这三十万大军、六十万民夫到登州,便已经逃了二三十万。” “这倒能想见是怎么一回事了。”李枢苦笑不已。“我才到徐大郎这里四五日,已经见识到了。” “不错,这几日我们都亲眼见到了。”雄伯南也赶紧插嘴。“前两次的逃人加一起也没这次来的多……就好像一下子全都崩不住了一般。” “一而再,再而三,还有云内的传言,人心崩不住才是正常。”李枢幽幽感慨,继续来问。“敢问是谁出主意给圣人,让他这般行军的?是那个新来的姓张的相公?” “是司马相公。”张行似笑非笑。 “居然是他?”李枢当场诧异。 “阁下呢?”张三郎忽然反问。“阁下自东夷来,以为此战能胜吗?” 李枢微微一怔,沉默一时,然后方才缓缓来对:“这是个好问题……我其实觉得东夷人也赢不了。” 堂上终于彻底愣住。 “你们不晓得,东夷以弱抗强,便是几次大胜,也都是赢得极为惨烈……当然,这点张兄弟应该还是知道的……关键是国家太小了,区区五十州,如何抗衡已经得了天下八九成的大魏?”李枢认真解释。“自先帝至此,连续三次大征伐,说是东夷以弱胜强,可实际上自家却也死伤无数;而且商贸断绝快二十年,只靠走私堪称杯水车薪;几次召护国镇龙,弄得地气一失再失,虽说没有什么灾祸,却也渐渐出息艰难……这种情况下,便是那位大都督再有风流才略,又如何能逆天而为?” “那这一次,岂不是两家一起败?”张行诧异至极。 “两家一起败是必然……与之相比,名义上谁赢了,反而没什么意思。”李枢愈发坦诚。 张行点点头,不再多言,堂上再度沉默了下来。 片刻后,还是雄伯南忽然想起什么,认真来问:“张兄弟,你来徐大郎这里到底是为什么事情?” “哦。”张行恍然一时,这才醒悟,然后朝自己手边的徐大郎恳切来言。“徐大郎,你祸事来了……这几日有逃人顺手盗了圣人的御马,圣人点了随行靖安台的巡组来处置,靖安台最少三组人都在那军城内,来查的人为首的倒也稀松平常,关键是剩下两组人的首领都是凝丹以上的,而且是有说法来历的……我觉得,这事发生在此时此地,怎么查怕都是要查到你家头上,到时候轻则入狱,重了抄家灭族也说不定,所以直接飞奔百里,过来提醒一二。” 徐大郎起身欲言,却忽然满头大汗。 PS: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