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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心里清楚仅凭他现在的实力不足以吸引犬饲显夫加盟,他真想来一段三顾茅庐的戏码。
他太需要专业人才了!
想与说兵分两路,听犬饲显夫介绍完方案,冼耀文表示对方案的认可后,开始反推销起自己的方案。
他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一沓纸,又从表面拿起一模样的两张分别递给犬饲显夫和安井正治,“犬饲本部长,安井君,这是近期在注册中的部分布料和制衣企业名单,仅仅今年一月份就有69家新制衣企业的注册申请,这还不包括一些不注册,直接偷偷开工的小型制衣厂。
在西祥街就有很多这样的小型工厂,可能只有两三台家用缝纫机,业务也仅仅是为裁缝铺或周边的市民提供成衣裁剪服务,规模很小,不值得一提。
但是,我相信从他们之间一定会诞生一家乃至数家大型制衣工厂,他们对于一家制造工业缝纫机的企业而言,都是精准的潜在客户,都是未来。”
犬饲显夫看着手里纸上罗列着的企业名称和注册日期,以及纸张下面用日语贴心写着的“未完待续”,他非常想把桌上的咖啡杯抄起来砸冼耀文脸上,要么不给看,要么全给看,只给看一点,撩拨谁呢?
“香港非常开放,身为自由港,全球很多货物都会在此中转,我在码头见过所有拥有海运业务国家的国旗。
同时,又非常封闭,只有少数华商具备和国外客商直接沟通的能力,缺乏能力加上……”
冼耀文从英语切换到日语,“加上英国鬼畜的洋行故意在渠道上进行封锁,华商想做海外的生意只能和洋行进行联络,出口的商品大部分利润落入洋行的手里,想要购买机器和原材料,也只能从洋行手里买加过高利润的。”
说着,冼耀文脸上露出几分凄苦之色,“为了购买缝纫机,我跑遍了全香港有做缝纫机代理的洋行,从拿到的简单信息中推敲出缝纫机企业的名称,然后把电话打到大阪、名古屋、东京、柏林、鲁尔、苏黎世、纽约等城市。
我的运气不错,大部分的电话都打通了,包括贵会社的电话。”
冼耀文站起来,对犬饲显夫两人各鞠了个躬,“贵会社给我的回应是最热情的,两位的到来给了我很大的惊喜和尊重,非常感谢。”
唰,不等冼耀文的话音全落,犬饲显夫两人已经站起来鞠躬回礼,“冼君,不必如此,认真热情对待每一位客户是我们兄弟国际株式会社的宗旨。”
“不,应该感谢。”冼耀文再次躬身后,邀着两人坐下。
拿出一根雪茄,得到对方允许后,冼耀文点上,继续讲煽情话,“两位,由于几年前刚结束的战争……”
唰,安井正治又站了起来,冲冼耀文鞠了个躬,“冼君,我们安井家族从来不是主战派,也从来不生产与战争有关的商品。”
“奶奶的,小王八犊子,比我还不要脸,瞎话张嘴就来,糊弄谁呢,三十年代成立的企业能和军国主义脱离得了关系才怪,你们妇女卖身得来的钱都用来生产回天鱼雷了,装个蛋的无辜。”
冼耀文心里骂咧咧,嘴里依然保持着礼貌与客套,“安井君,请坐,我不是要追究历史问题,而是为了讲述客观存在的事实。由于之前的敌对关系,以及你们东洋的商品在香港的口碑极差,我一开始更倾向采购胜家的缝纫机。
只是因为贵会社的热情,还有较便宜的价格,我才和贵会社开展深入的洽谈。请两位放心,只要缝纫机的质量没问题,且能给出一定的优惠,我一定会订购贵会社的缝纫机。”
“冼二班,我代表会社感谢你对我们的信任。”犬饲显夫躬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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