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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阳说的活灵活现,若不是萧平安如今恨他入骨,怕也是难辨真假。沈放也是摇头,心道,此人当真是会说谎,想是编造已久。幸亏我跟了来,大哥如此质朴之人,怎是这几个险恶之徒对手,怕要被吃到渣滓也不剩。
紫阳接着道:“初遇之时,此子已是奄奄一息。我见他可怜,费尽心力将他治愈。此子倒也乖巧,自称小狗儿,乃是无父无母之人,对我百依百顺。我内伤不轻,牢狱又是凄冷,竟是发起热病。此子数日不眠不休,殷勤照看,也是叫我感动不已。”
萧平安想起昔日牢狱之事,忽然又忆起紫阳当年模样,心中忍不住又要一软。
却听紫阳话锋一变,道:“我被他感动,便起了收徒之念。与他说些武林中的趣事,又教他些粗浅功夫。本想待我伤愈,带他离开牢狱,再提收徒之事,谁知……”说到此,连连摇头,才又接道:“一人心性究竟如何,朝夕相对,自然分晓。我渐渐发现,此子装的憨傻,实则心机过人,更是有残暴凶狠一面。他在狱中,最爱之事,便是抓捕各种虫子,残虐而死,什么尿泡抽肠,割头断腿,乐而不疲。我说过他几回,他嘴上应承,私底下却是变本加厉。”
仪琳师太双手合十,道:“善哉善哉,众生皆畏死,无不惧刀杖。以己度他情,勿杀勿行杖。”
萧平安几是惊的呆了,万万想不到紫阳竟是如此会编故事。正想出言辩驳,沈放一拉他衣袖,低声道:“让他说。”
萧平安未说话,洛思琴却再忍不住,道:“我家平安徒儿心性如何,我最是知道。他天性纯良,宅心仁厚,宁可自己吃亏,也从不肯伤害他人!”
褚博怀道:“老朽也可为证。”
紫阳并不辩驳,道:“笑里藏刀衡山客,惨无人道萧平安。这人的名字可以起错,江湖上的绰号却是万万不假。我见他心性不纯,便熄了收徒之念。对他也是日渐冷淡。此子却是聪明,察言观色,已知我对他失去信任。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还是小瞧了此子。他一早将我行动摸熟,趁我运功疗伤之际,竟忽下杀手,以木棍狠击我头部。我行功之际,毫无防备,立刻晕死过去。他只道我已死,将我身上东西尽皆摸去,又自早已挖好的密道逃之夭夭。”低下头来,分开顶心头发,对着萧平安,长叹一声,道:“如今这疤痕尚在,萧平安,你还有什么好说!”
堂上除了沈放、萧登楼、洛思琴夫妻、褚博怀与陆秉轩之外,其余人都是将信将疑,但看萧平安的眼神,都是古怪。
萧平安手脚禁不住的发抖,他实是想不明白,一人怎能无耻到如此地步。他毕竟仍是涉世未深,又是老实之人,并无急智,被人当面如此栽赃陷害,除了愤狠仇怒,竟是束手无策,寻不到法子反击。一时之间,又是委屈,又是愤怒,又是急躁,又是仇恨,这情绪混杂,更让他脑子里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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