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像不会与人说话,跪在石像前的修士也没有开口的打算,于是杰利·查拉图只能一个人唱独角戏。
“A,你知道的,我打心底里祝福大小姐和克莱恩那混蛋长长久久。”
“当然,不是说我对他们两个有什么个人上的特别情感,我怎么会有呢?”
“不可能的。”
“我不过是觉得,他俩的结合能给家族带来更广阔的前途,查拉图家族更上一楼,也就意味着我更上一楼,对,没错,我祝福他们,是为了给自己谋前程。”
“但最近几天,哦,好吧,虽然我们刚得到一个好消息,大小姐和克莱恩的关系有了飞跃性的质变,以那家伙的性子,他铁定是逃不掉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出背信弃义、始乱终弃之事,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好事。”
“没错,是我们,不止是对我。”
“你看,他们两个好好过下去,对帝国不也是可见的大好处吗?”
“真要算起来,莎伦是高地的继承人,现在战争刚刚结束,‘战争之红’的余威还盘旋在高原上空,可几十年之后呢?”
“倘若我们真的能发动那场历代帝国人日思夜盼的远征,讨回北方的领土,让整个帝国重回完整,甚至是超越第四纪时期,‘夜皇’在位时创下的鼎盛疆域,让造物主的荣光重新播撒至各个角落,不分种族、阶级、立场,照耀万民……”
“A,你能想象吗?”
……
“我。”
“不能想象。”
叽叽喳喳令人烦躁,勉强做完日常祷告的A先生,从造物主的神龛前起身,掸了掸袍子上不小心沾上的灰尘,兼具男性英气与女性阴柔的面孔下方,撕开了一抹讥嘲。
“但我的脑力还没有衰退,还能看出你不切实际的联想,并及时叫醒你。”
A先生的动作很快,以杰利·查拉图经过几轮强化的视觉能力,都没能捕捉到过程,血红色的影子在“诡法师”的视网膜上拖出了残像,好似被抽帧的视频,中间所有内容全部模糊,仅有起点和终点两处,保留了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