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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贩头子道：“一般看牙口，年青一点的挽马大概二十贯一匹，老马就便宜得多。”

    张铉慢慢走过来，注视着马贩头子冷冷道：“看样子事情并不简单，给我说老实话，我放你们走，否则，我一样宰了你们。”

    张铉也看见了，在几百马中间有四五十匹癞马，长得倒是高大，但毛皮却很难看，毛色杂乱，长满了癞子，还瘦得皮包骨头，低着头无精打采地走着。

    话虽这样说，二十几名军官还是忍不住跑到河边，围着正在洗刷毛皮的一群战马仔细观察，分辨着每一匹马的优劣，他们已经在开始挑选自己的战马。

    至于马贩头子说的那句话，‘这些是张金称的马，若将军不想要的话……’

    这位将军就是几百年来的另类者。军队若看中他们战马，更多时候是诬陷他们通敌，一刀砍了，或者是绑他们见官，战马消失。

    军官们听说将军要给自己分战马，纷纷从四面围拢上来，七嘴八舌要求现在就分马。

    马贩头子摇了摇头，“若这一次平安送到他手中，他肯定还会让我们走第二次、第三次，我们迟早会死在他上，既然杀了他的人，我们就转道别处，当然，如果将军不想要张金称的马也可以，只恳求将军放过我们。”

    张铉便缓缓道：“我给你们两条路走，一是我把你们交给涿郡官府，让他们来处置，另一条路就是把这些战马卖给我，你们少赚一点，如何？”

    “正是！我们从奚人那边过来，买了这些马准备去中原转手，小人这里有辽东边将的放行文书！”

    这是张铉一直在考虑之事，隋军中只有校尉以上军官才能骑马，而且还不一定是好马。

    这时，新任骑兵统领陈旭催马奔上前，低声对张铉道：“将军。这群马好像有问题！”

    马贩头子拔出刀冲上去，一人一刀结果了两人性命，他将刀一扔，毫不犹豫对张铉道：“这位将军，战马归你了。”

    涿郡又进入了秋高气爽的季节，大片大片的枫叶和柿树将山染成了红色，大片金黄的粟米田即将开始收割，远远望去，俨如一片金色的海洋，这是涿郡一年中最美的时节。

    “可以！”

    张铉听他说得有道理，又仔细打量这几十匹癞马，果然四肢修长有力，张铉心中一动，吩咐左右道：“拦住这群马贩子，我要和他们说说话！”

    原来是张金称的马，这倒出乎张铉的意料，他沉吟一下又问道：“你们杀了他的人，不怕他报复吗？”

    这时，官道上出现了大群马匹，足有数百匹之多。是一伙马贩子从北边过来，张铉瞥一眼这些马匹，大多是运货和干农活的马匹，属于牲畜范围。不是打仗用的战马。

    马贩头子回头给十几名手下使个眼色，他的手下连忙聚拢上来，

    “你看出了什么？”张铉饶有兴致地问道。

    张铉从拔野古俱伦部过来。他知道俱伦部战马的价格，一匹战马也就三十贯左右，那自己用六十贯买下，这些马贩子也不亏。

    张铉已经把这支军队视为自己的根基，他需要把他们牢牢抓在自己手中。

    马贩头子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道：“正是！”

    不过再怎么管理松弛，赶着几十匹战马出现在官道上也还是极为罕见之事，首先军队这一关就过不去。

    “一匹六十贯，你们也赚了不少，答应了。我就放你们走，若你们不干，那就抓去见官！”

    但他作为主将，需要给自己的军官们一点与众不同的福利，让他们对自己更加忠心，每人分一匹上好战马就是一种很好的收买人心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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