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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宗芬抹着眼泪，数落道：“我要找杨三论理，你不准。给亲朋好友摆龙门阵讲一讲杨燕的事，你也不准。现在我家请客，不请他能有什么罪过。”

    “我的儿子这么优秀，不知哪家闺女能有福气嫁给二娃。”

    杜宗芬对丈夫道：“二娃情绪不对劲，按理说拿到录取通知书应该很高兴，他经常阴沉着脸，肯定有心事。”

    在商量参宴人员时，杜宗芬罕见地与丈夫发生了争执。杜宗芬回想起在省城的那一幕就罕见地咬牙切齿，道：“杨燕当初是求着我们家，才能在大妹的公司打工。她恩将仇报，趁着湘岭出事和大妹怀了孩子，硬是活生生抢了大妹的生意。你记得农夫和蛇的故事吗，杨燕就是那条毒蛇。”她稍稍停顿，又补充道：“杨燕一个小姑娘懂个啥，肯定是杨三在背后出烂主意，不要请他来吃饭，我见到他都想呸几口。”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默念了一句熟悉到骨头的诗句，王桥纵身跃下河。

    国人身上都流淌着数千年农业的基因，王永德从工程师转到业余农民没有丝毫障碍，将一块小菜园种得风声水起。但是，他并不封闭，女儿和儿子是他观察世界的两只眼睛，透过这两只眼睛，能真实地感受到社会正在发生着偏僻角落难以立即发现的深刻变化。

    炎热天气让现场所有人都汗水如注，几辆车走远以后，搬家的青工们从副食店买来从冰柜里取出的冷西瓜，用杀瓜刀砍成大块，大口大口吃着，清凉西瓜下肚，将暑热带走大半。

    酒席散去后，家里一片狼藉，留下一个醉汉。

    烈日下，王桥感觉身体发冷，总有一些阴风从黑暗角落吹过来。

    王永德按照家乡的老习惯在家里里摆了两桌。

    回到家，将西红柿交给妈妈，王桥回到自己寝室。

    杜宗芬见丈夫生气了，这才没有坚持自己意见。

    杜宗芬道：“不能光吃剩茶，儿子，你到菜园子摘几个西红柿，煮新鲜的汤。”

    王桥胜在人年轻，晚上醒来后，喝了绿豆汤，除了头痛以外，身体倒还没有其他障碍。他依着从小养成的习惯，到工厂外的小河边游水。

    杨三睡到下午五点才醒来，喝了绿豆汤，踉跄着要回家。王永德怕他摔跤，挽着其胳膊，将他送到对面。两个大男人站在门口说了半天，以前的隔阂暂时揭过。

    8月12日，红星厂家属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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