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汪敏抱着她的女儿清清,步伐匆匆。 看到沈秋然,她焦急的双眼一下子亮了起来,像溺水者见到了救命浮木。 沈秋然不用问,也知道汪敏找她的目的。 她转过身,返回家中。 在汪敏进屋之前,沈秋然已经拿好凳子给她了。 汪敏一进屋,沈秋然就让她坐下,再在她面前蹲下看着清清。 清清面色蜡黄,眼睛里布着血丝,沈秋然看她时,她不停往汪敏怀里钻。 汪敏抱稳孩子,哄着孩子,焦急地对沈秋然道:“她平时很怕生,一点的声响都能把她吓一大跳,刚才在家,她突然抽搐,表现得很惊恐……” 汪敏想说,孩子可能见到了不干净的东西,但她又怕说出来,会被有心人听到,去举报她搞封建迷信思想。 “她不是怕生,她是除了见到你之外,见到任何人都害怕吧?”沈秋然想握孩子的手,看看她的脉象,可她刚碰到孩子的手,孩子就哇哇哭了起来。 沈秋然只好作罢,在孩子张大嘴巴哇哇哭的时,她观察孩子的舌头。 孩子舌头发红,舌苔极少,但又极黄。 沈秋然皱眉:“你怀她时,是不是经常暴躁?而且生下她后,更加暴躁?” 汪敏点头,一脸的苦情。 能不暴躁吗? 伍氏经常打她,骂她,覃水玲又仗着从小跟在伍氏身边长大,有伍氏撑腰,常常欺负她。 她一边隐忍被伍氏一家欺负,一边又心生不服和不甘之气,然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暴躁地发脾气,踢床脚,捶墙壁,挠地面,指着天空怒骂老天爷没眼睛……她就是一个懦弱和暴躁的结合体。 生下女儿后,她有一段时间很恨女儿的,恨她为什么是女儿而不是儿子?伍氏那么重男轻女,她又生了个女儿,她的日子还怎么过? 女儿出生后,她开始把暴躁的一面,在女儿的面前发挥。 女儿怕她,又需要她。 她一边对女儿大发脾气过后,一边又愧疚自责地抱着女儿哭。 慢慢地,她发现,女儿跟别的孩子不太相同。 女儿三岁了,才只会说三句话,就是娘、我怕、我饿。 而且见到伍氏,覃水玲和覃水玲的两个孩子时,都是怕到缩成一小团,如果把她放在凳子上,要是伍氏他们在,她就能一动不动在凳子坐上一天,不哭也不闹。 汪敏也把这些都跟沈秋然说了,沈秋然听了,眉头都皱成了川字形。 她不解地看着汪敏:“你家男人在部队里当兵,应该有工钱,你干嘛不拿着这份工钱,带着孩子过?非要跟伍氏他们挤在一块?” 沈秋然并不想多管别人家的生活,她只是替清清心疼,好好的孩子,因为大人变成这样:“你女儿已经神经衰弱了,还是很严重,还影响了肝。” 汪敏不懂神经衰弱是什么病,只是被严重吓到了。 她急急地问沈秋然:“神经衰弱能治吗?要怎么治?” 沈秋然冷眸逼视汪敏:“吃药治疗的同时,你得帮你女儿换环境,她之所以神经衰弱,是她还在肚子里面,就一直在一个充满恐惧、惊吓、暴躁、暴力的环境成长。” “她脸上,手臂上那些伤痕,是指甲掐伤留下的吧?是你婆婆或妯娌掐的吧?” 汪敏眼里透着一股恨:“除了她们,还有谁!” “你明明不喜欢她们,为什么非要跟他们生活在一块?在农村也有兄弟结婚之后分家的吧?” “我想分,我家男人不同意。” “……” 不同意,身为妻子的,就不能态度强硬一点? 沈秋然搞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男人都喜欢三代同堂,四代同堂甚至五代同堂地生活在一起。 就算看到自己的妻子跟婆婆关系不好,跟妯娌关系不好,也不愿意去分家,分家又不代表不孝顺,分家又不代表断绝关系!让几代女人聚在一起斤斤计较,争争吵吵地过日子,他们就不心烦?他们就不过问一下自己的媳妇在这个大家庭中,生活得开不开心?他们就从不为自己的媳妇孩子想?还是他认为自己很无能,分家之后,凭他一个人的能力,根本就养不起妻儿? 可是汪敏说了,她男人的工资,全都会交给伍氏,伍氏就用她男人那份工资,养活着大儿子一家,这说明黄闻详的工资是能够养活妻女的。 沈秋然只是在心里吐槽了一下,也没有说什么,她给汪敏写了药方:菖蒲5钱,茯神7钱,钩藤3钱…… 汪敏拿着药方,看着上面的字,“要吃五副?多少钱一副?” 沈秋然皱眉:“大概一毛多一副,你家男人一个月的工资不剩地交给伍氏作为一大家子的生活费,难道自己的女儿需要几毛一块钱吃药就没有?” 就因为清清是女儿,所以不被重视? 汪敏低头,“我有钱,这半年来,我是以死相逼,我家那位才肯把工资交给我,我婆婆跟妯娌有意见,但不管她们怎样打我,我就是不交出去,我说全都拿来买药吃了。” 沈秋然看着汪敏的脸色,“你也有肝病,暂时是生理性的,但你不调理,不改变一下你的情绪跟性子,生理性就会变成病理性。” “生理性?病理性?”汪敏一脸茫然。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