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沈妤浑身发冷,湿透的衣裳贴在身上如同裹了一层湿冷的水草,难受得紧。 她淋了一天的雨,身上一直暖不起来,天黑后更冷,头也昏沉。 她看着谢停舟,他挺直了背脊,双目紧闭,双手搭在膝上,俨然一副已然入定的模样。 她常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若介怀这些,倒显得她小人之心了,况且实在没必要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沈妤褪下披风,背过身去,将湿透贴在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留了最里头的中衣,外面再穿上谢停舟的衣服。 中衣单薄,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体温烘干。 “好了。” 谢停舟又过了片刻才睁开眼,见她正襟危坐,身上裹着他宽大的袍子,像偷穿大人的衣服,倒是有几分俏皮。 沈妤问:“城门都关了这么久了,殿下怎么出的城?” 谢停舟不回,反而问道:“殿审结果已经知道了吧?” “知道了,”沈妤点头说:“虽不算圆满,但这样的结果其实也是我预想过的,世事哪能尽如人意,不过幸好还有其他线索,还能从其他地方查。” 谢停舟拿起披风丢在她身上,“你能想通便好。” 谢停舟原以为她对这样的结果不满,或许会跑去父兄的坟前哭,或许会一时冲动干出什么难以收场的事,没想到她已经自己说服了自己。 这才几个月的时间,她成长得太快了,一边让人欣慰,一边又令人心疼。 成长是一个不断被塑造的过程,她一直在自我塑造。 沈妤裹紧了披风,在披风下抱着膝盖缩成一团,“案子结得太潦草了,一定有人在从中作梗,不想牵出更多的人。” 谢停舟没说他在殿上所见,问道:“依你之见呢?” 沈妤想了想,说:“粮草被劫案与此案看似没什么关联,其实应当并作一案来查,他们刻意将其分开,未必不是怕拔出萝卜带出泥,此案既是殿审,不论是谁在掩饰,同绪帝都已经默许了这个结果。” “你认为同绪帝也牵涉其中?”谢停舟问。 桌上灯烛摇晃,她的脸也跟着忽明忽暗,脸上似有红晕。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