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朗是怎么答应跟您合作的？”

    “为情所困！”

    “前辈您呢？是否也为情所困？”问这句话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特别硬气。

    “你说什么？”他一瞬间就炸了毛似的，扑到我面前就要把我毙于掌下。

    我拿出了自己最极限的速度，掏出了那份想塞没塞回去林玲腰间的留给他的信。

    他到底是停下了，接过了信。我说到：“这是大夫人写给您的。”

    他在我面前看信，毫不在意我观察他的表情，信很短，他也很快就看完了。

    我见缝插针道：“前辈说的那句话是真的吧？沈前辈。”

    他突然抬头看着我，语气冰寒：“小子，你还知道些什么？”

    “青云门老祖在上，咱们五个可都是青云门外事院弟子。求老祖网开一面，饶我等不死。”我应声接道，又磕了下去。

    “呵呵，算盘打得不错，可惜了。还有问题吗？”沈凌风根本没动别的心思。

    应该是怕泄露消息，别人抢他长生的秘密，我一时间心如死灰，威胁得了他吗？

    “老祖在上，弟子不孝，几日前已经将老祖在世的消息递给了八位同门，他们如今分头前往了前线和青云门报喜，求老祖饶我等性命！”

    其余三人也跟着喊了出来，唯独哑巴没喊。

    “威胁我？英雄出少年啊！”沈凌风冷笑一声，“你小子是挺聪明的，我挺喜欢，有勇有谋，就是见识少了点，你的威胁于我无用，我离开这里，他们是找不到我的。”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自然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你这小子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我终于反应过来，沈凌风说得没错，我上的最后一道保险，根本就是把自己锁在了死路上，而我毫不自知满怀信心地带兄弟们跳进了火坑。

    我那自以为是的聪明，害了哑巴，害了所有人，我突然又再次想到了林玉香的忠告“不要被自以为是的强大迷惑本心”。

    是啊，我可不就是被自以为是的“聪明”迷惑了本心。我懊悔难当，自知生路断绝，已经无心思索，对所有问题不再抱有求知欲。

    于是我站了起来，闭上了双眼，哑巴也站了起来，抓住了我的臂膀，希望黄泉路上可以不用分开。其他三个兄弟也都站了起来，闭上了双眼。

    沈凌风明白了我们的意思，我们想站着死，“不错，没给青云门的儿郎丢脸！就冲这一点，我开恩，可以让你们死得一点痛苦都没有。”

    我已经感觉到死期将至，人生的一幕幕浮光掠影般在我眼前穿梭，我看到我的老宅、王叔一家、沐叔一家、神仙姑姑、后山的凉亭、刘三、张大爷、钱副院长、管夫子、我读过的一本本书、写过的一个个字……我感觉我这四十八年被浓缩在了这一个瞬间。

    此刻我好似理解了元尊所说的符号，再强大的存在，也会变成一个符号。如果我当时死掉的话，我的符号会是什么样子的啊？

    就在沈凌风动手前的最后一刻，我问出了救下所有人性命的那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