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性烈如火-《红楼鼎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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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对三姐儿嗔道:“你又不是不会骑马,还不快点儿自己下来。

    都是自家人装什么淑女!死要面子活受罪的!”

    尤二姐也红着脸,轻声说道:“妹妹别闹了,快点儿下来,别让贵客笑话。”

    她们没有经历过高强度的锻炼,平时最多做些针线活,下个厨房都了不得了,哪里知道锻炼后的苦处?

    根本无法想象三姐儿看着好好的,实际上举动艰难,更别说独自下马了。

    眼见至亲不给自己留一点儿面子,尤三姐已是欲哭无泪。

    自己上辈子是造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孽,难道嫁了最好的男人让所有女人嫉妒吗?

    竟然摊上这样不靠谱的妈和姐姐!

    “我下不来呀~”

    她委委屈屈、可怜巴巴的说道。

    “啊?你受伤啦?”

    尤母和尤二姐听了顿时紧张起来。

    可是看看三姐儿,并非受过伤的样子,又掉转头狐疑的看着柳湘莲。

    心说不会是这小子已经把三姐儿办了吧?

    柳湘莲一见她们的神情,便知她们在想什么,顿时哭笑不得。

    这仨可真不愧是母女呀,简直一个模子出来的。

    温声解释道:“三姐儿这两天不是练剑吗?难免腰酸腿痛的,适应一段时间就好了。不用担心。”

    尤二姐听了这话也就信了,放下心来。

    毕竟柳公子一脸正派值得信任。

    可尤母经历过的烂事多了去了,不听这话还好,一听这话顿时觉得不对了。

    心说练剑不是练胳膊练手吗?怎会腰酸腿痛的?

    你们练的剑正经吗?

    她很想问,终究忍住了没问出口。

    等尤三姐再次催促时,尤母和尤二姐终于走到马前,协力将三姐儿扶了下来。

    她先恨恨的瞪了她妈一眼,又恨恨的瞪了姐姐一眼。

    轮到柳二郎,羞的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挣扎着往院里走,姿势一歪一扭的很是不雅。

    柳湘莲已经从最初的目眩神迷中恢复过来,此地不可久留,准备告辞。

    不料,尤母仍是不肯放过他。

    扯住他的手臂就往里拉,嘴里念叨着:“来都来了,进来坐坐!”

    热情如火,汪洋恣肆。手上力道遒劲,似鹰爪一般。

    柳湘莲总算知道她两任丈夫为什么早早亡故了,不是没有原因的。

    而尤氏姐妹养成招蜂引蝶的性格,以及后来命运悲惨,也不是没有缘由的!

    试了试,婉拒不得,柳湘莲只好进了宅院,到客厅入座。

    尤三姐被姐姐扶着,进房间洗漱去了。

    她下午辛苦练剑,又帮着香菱,不,是取代香菱下厨做菜,身上又是汗水又是油烟,不甚洁净。

    客厅中,尤母态度格外殷勤,笑容不止。

    奉茶后开始拉关系,亲切说道:“我家大姐儿嫁了宁国府的珍大爷,也要叫史老太君一声祖母呢!说起来咱们也是至亲骨肉,理该常来常往。”

    柳湘莲愕然,就咱们这关系还“至亲骨肉”呢?

    他都懒得吐槽。

    宁国府和荣国府本就隔了几代,而他又是柳家人。

    再者,尤母和贾珍之妻尤氏可是毫无血缘关系。

    他当然不会这么说,始终笑容满面,恭谦有礼,张口就是:

    “此言极是。所以三姐儿说要学剑,我一听,当场便应了,义不容辞呀。”

    “这么说来,柳公子果真做了我家三姐儿的师父?”

    尤母听得开心,啧啧惊叹,激动的拍腿。

    “这可真是好事儿!喜事儿!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可比七拐八拐的亲戚关系还要亲近呢!”

    前天三姐儿从宁府回来,拎了把剑,说拜了柳二郎为师,这剑是师父送的礼物。

    当时她根本不信。

    柳二郎那是何等人物?好歹也是双料国公子孙。

    无缘无故的,为什么帮你?

    要说图你好看,可你又说人家是正人君子,目不斜视。

    他这般不求回报,岂不是傻子吗?

    今见正主儿都承认了此事,尤母喜不自禁,别提多高兴了。

    “呃……”

    情况似乎不对,我怎么成了三姐儿的师父了?

    柳湘莲忙解释道:“误会了,我不是她师父,她师父是……”

    尤母心里早信了,哪儿容他反驳?只当他年纪轻害羞呢。

    为表示自己很理解,竟然为老不尊的给他抛个媚眼,笑说道:

    “不用解释,年轻人的事儿,我懂!我懂!我老婆子也是过来人呀!”

    “你懂个屁呀。”

    柳湘莲忍不住在心里爆粗口。

    面对这等自说自话的人,任何辩解都是苍白无力的。

    他只好不说话,端起茶盅装作品茶。

    见他不反驳,尤母更自以为说对了,又是摇头又是叹息:

    “哎呀!看来我真是老了,先做师徒后做夫妻,还是你们年轻人会玩!”

    柳湘莲惊得一口茶差点儿喷了出去,目瞪口呆的看着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有这样做母亲的吗?

    你女儿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呢?

    当着外男说这话真的好嘛!

    他却不知,此时尤母实在太过惊喜和兴奋,以致说话都不过脑子了,直往外喷涌。

    以她丰富的人生阅历看来,男人对女人还不是像抹布一样,想用就用,用完就丢?

    这位柳二郎倒好,竟然愿意让女儿乘马,他走路,少说也有十来里地呢!

    都做到这个地步了,若这还不算中意,那什么算中意?

    她做媳妇的时候,不是挨打就挨骂,生病也无人照料,谁管过她的死活!

    是以她现在已经认定,两人的好事已经成了!

    柳湘莲的脑子也算不赖,可惜他根本理解不了尤母,两人的逻辑差了十万八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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