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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安歌回道：“是。”

    陆离心里明白石安歌为什么叫他来此处了——原来是看他长得与大将军有两分相似，便叫他来假装他的儿子来给年老痴呆的老爷子一个宽慰。想通了这层，陆离轻轻说道：“爷爷，是我，不孝子孙陆离来看您了。”

    老人听他叫爷爷，脸上咧开了笑容，眼里布满了喜悦，立马把心里的开心表现到了行动上，伸手摸着他的头顶的头发，乐呵呵道：“能来看一下爷爷，就不算不孝，就是爷爷的乖孙子，想吃糖不？爷爷给你糖吃！”

    还未待陆离作出反应，老人又往小院门口方向喊了一声：“陆贵，快去我房里，拿我收在床头柜子里的糖果拿出来给我的乖孙子尝尝！快——”

    陆离刚想说他不爱吃糖果，已经站起来的石安歌在他后边轻轻按住了他的肩膀，陆离顿住，遂没有动作。

    那站在小院门等待叫唤的陆伯大声地应了一声，立即走进了屋子里。

    不多时就拿出了一个一尺大小的红雕漆木盒子，掀开木盖子，递给老人，然后抹了抹眼泪便退下至小院门口。

    老人乐呵呵地接过，一个劲儿地推到陆离的身前，开心道：“好孙儿，快吃，爷爷特地留给你的，都是你的，没有人跟你抢！”

    陆离看着眼前装在盒子里已经发霉长毛，散着一股呛鼻的甜腻味，已然分不清形状的“糖果”，心里无来由的心酸，他捧过盒子，轻轻盖上，微微哽咽道：“谢谢爷爷，我……太开心了，想留着以后慢慢吃。”

    那老人立即不干了，撅起嘴巴道：“喜欢就现在吃，吃完了爷爷再给你攒着，下回来再给你。”

    默立一边的葭草也蹲下，解围道：“老爷子，他待会还要陪您吃饭呢，吃了糖果就不好吃饭了。”她一向清冷的脸色此时也添了几丝动容。

    老人立即把糖果的事扔到一边去，像个得了心爱玩具的孩子一样开心道：“真的！陆贵，快去准备饭菜，我孙子要陪我去吃饭了，记得要多点肉，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瞧你这瘦弱的身子骨都快赶上小时候的陵儿了……待会儿得多吃点！爷爷家不缺饭菜！”

    陆离笑着应了一声他，眼周泛起酸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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