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比如: “这位朋友,问你个问题,如果不能创作诗歌,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只是失去一种爱好?那么我认为你可以换个爱好了。” 人群后方,一个高大身影从座位上起身,缓缓走向舞台。 嚯! 底下顿时窃窃私语一片: “他?” “他不是个老外吗?” “你看他那个样儿,像诗人么。” “比我的剑道教练身板还结实……” “这老外纯粹乱搞,我手上的这篇都不敢拿上台,他能比我写得好?” “他写的诗,咱们能听懂吗?” 许多人都没留意到,其实跟随李建昆起身的,还有一个人。 实在是因为这姑娘长得太矮了,只有一米四八,和李建昆站在一起时,小脑瓜不到胳肢窝。 台上,嘉宾们也在小声议论: “这人很面生啊。” “长得跟个模特似的,呵呵,跑错地方了吧……” “我开始担心起我的耳朵了。” “福山君都特别提醒过……哎,现在的年轻人呐。” “忍忍吧,最后一个。” 李建昆上台后,对着嘉宾席微微点头示意,与先前所有人的躬匠精神都不同,许多人知道他是个老外,倒也没在意。 随后,自顾自地踱步到演讲台旁。 先把软枝可调节的麦克风,掰到几乎笔直。 到日苯也算有段时间,除开西方人不谈,李建昆见到比自己高的人,大概率没超过一百个。 “鄙人陋作,请大家指导,作品名:《黑暗之中》。” 李建昆用流利的英文,脸不红心不跳道。 在他停顿的过程中,场内响起一个娃娃音女声,用日语重复了他的话。 好多人循着声音望去,这才发现戳在软包椅前面,手里捧着小本本的樱井川奈。 “呵,还是有备而来。” “行吧,好歹能听懂了。” “这样的作品名,怕不又是无病呻吟。” “菜鸟总喜欢写这种自认为深邃的东西。” “古今中外不知道多少人写过‘黑暗’,诞生了不计其数的佳作,他倒是真敢。” <div class="contentadv"> 台上,嘉宾们放下麦克风,探着身子把脑壳凑近,说了什么外人不得而知,但看表情,明显也不看好这首作品。 除了堤清二。 他甚至都懒得就此进行交流。 “黑暗”的主题,连他都不敢随便碰。 这个主题固然很大,可写的内容非常多,但是想要不落窠臼写出彩,非常难。 人们往往以为他们理解了“黑暗”。 然而事实上,绝大多数人曾遭遇过的至暗时刻,放到整个社会层面,根本算不上“黑暗”。 这样一个年轻人,又能对“黑暗”有什么深刻的理解呢? 是的,他完全不抱希望。 他甚至生怕这个年轻人,想写黑暗,真的就写了黑暗…… 呼! 麦克风里,传出李建昆沉重而嘶哑的声音。 这首诗歌来自一本他前世翻烂了的诗集,尽管自认没什么诗歌天赋,理解能力也不行,但是看了这么多年,一点点诗歌蕴含的情感,应该还是能把握到的。 现在,他把这些情感全部宣泄出来: “黑暗, “是被割掉的红舌头, “是曾意味着死亡的立方体, “是蟑螂发出和平呻吟的盒子。 … “黑暗, “是无言的千斤顶, “是被压缩的不存在的方向, “是拒绝忏悔的手掌。 … “黑暗 “是冻结的愤怒, “是转化为恐怖的愤怒, “听到地下水的声音, “黑暗就会崩溃。 … “黑暗, “像雨滴一样, “是穿透无边黑夜的, “脚步声。” … 静。 全场寂静。 落针可闻。 事实上,当李建昆用刻意撕扯出的声音,呐喊出第一句——“黑暗,是被割掉的红舌头“时,现场多半人便惊了。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这句诗极具画面感。 浸透了残忍、血腥和愤怒。 诗人对于“黑暗”的理解,仅此一句话便彰显出来—— 独特、透彻、犀利。 这是个高手! 李建昆的话音落下良久,现场好像进入静止时间,老半天没有人有任何动作。 几乎过去整整一分钟。 啪啪啪啪啪啪! 现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很多人打着哆嗦回过神儿来——带代入到诗歌所渲染的气氛中,理解能力更强的人,更是体会到了深入骨髓的寒意,然后,毫不吝啬地献上了自己的掌声。 别人有能耐,得服。 先不提这首诗好到什么程度上,但它无疑是今天全场最佳,包括两个嘉宾的作品。 台上的嘉宾们亦是频频点头,皆面露喜色,被这个意外之喜惊到了。 唯有一个人,陷进去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