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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层高的摩天大楼遍地?有没有这么夸张?”
“港城那边真的路边摊吃顿饭,能吃掉咱们一个月的工资?”
“卧槽!真的假的,美女给按摩这事儿很正经,没人会说三道四……诶诶诶!你干嘛呀小娜,我就问问。”
娘娘庙胡同的李宅里,今儿个好不热闹,倒也没什么要紧事,只是王山河觉得大家好久没聚,不知跑哪个大山旮旯收古董时,拖回来一头野山羊,说整个烤全羊吃吃。
有酒有肉的局,金彪和陈亚军岂能不到位?
大伙儿凑一起唠嗑唠着,两人不自觉开始嘚瑟起他们在港城的所见所闻。事实上自打回京城后,逢人照面这事儿他们一直吹到现在。
没得办法,还真被他们给装到。
这年头出过国的那都是顶级的高档人儿。
不过一伙人来得很不凑巧,李建昆今天没空,和沈姑娘相约好,要进二环里的大医院复查一下背上的伤,确保真的不会留下一丝疤痕。
李建昆拾掇清爽从正北房走出来,告知他们这个消息后,大伙儿扫兴归扫兴,但也能理解,看病自然更要紧。
“你们弄嘛,烤全羊烤个大头鬼,哪有这么大的灶?弄个红焖羊肉算逑,记得给我留点。”
李建昆瞟向院墙一侧系着的一只通体油光发亮的黑山羊说。
“咩咩~”
“你都不在有个什么劲?”小王揉着自己红通通的右耳朵说,“今天咱们几个爷们一起搭手,先在院里砌个灶,等赶明儿再烤吧。”
“咩咩~”
人家山羊兄在大山里生活得挺好,遭上他等于遇见活阎王,横竖都无法避免死个直挺的命运。
李建昆随他们高兴,摆摆手后,自顾自颠出门。
和沈红衣在小南门碰上头后,李建昆用她带来的一把黑色雨伞,撑开遮着她,一起走向颐和园公交站。
这是两人第二次结伴乘公交车,或许是过了早高峰的缘故,破天荒的还找到了座位。
“我跟他们说一声,伱坐我腿上,我扶着你?”
沈姑娘小脸一红,摇摇头。“不好。”
她没有坐,即使有座位。因为无论怎么坐,公交车太颠簸,不可避免的还是会摩擦到背部。
于是李建昆也没有坐,站在她身后,隔出一道缝隙,双手紧紧把住扶手,将她护在怀中。
沈姑娘眸子里的那抹异样更浓。事实上刚见面时,李建昆就发现她今天有点不太对,但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对。
这年头的公交车是没有空调的,八月份的天气车窗玻璃绝不敢封。
窗口呼呼涌进的席卷着热浪的风,将沈姑娘及肩的长发吹得好似一丛生长在汪洋中的海藻,狠狠撩拨在李建昆脸上,痒麻麻的,鼻尖萦绕着蜂花洗发水的清香。
沈姑娘侧头歉意一笑,从白皙的左手腕上取下一根黑色头绳,三两下将一头青丝在脑后扎成一个马尾。
在此过程中,李建昆双手扶在她的小蛮腰两侧,车厢里许多眼神看过来,沈姑娘却也没有让他拿开。甚至是她腾出手来继续扶好扶手之后。
“你们小两口怎么有座位不坐?”一位中年大妈好奇询问。
沈姑娘什么表情李建昆看不太清晰,只见她微微侧头,含笑回道:“我背上被热水烫伤了,还没好,不好坐。”
李建昆纳闷,有点怪不是吗?
颠簸了一个多钟头,换乘两路公交车,总算来到协和。
一番检查下来,和海淀医院的结论差不多:恢复得不错,只要注意用药和保养,不会留下疤痕。
这使得李建昆长出口气。
沈姑娘的烫伤要避免火毒,包括太阳曝晒,倒是不好四处溜达,从协和出来已是中午,正值太阳最毒辣的时候,李建昆撑着黑色雨伞,把沈姑娘护在其中,沿着街边建筑下面的短小的阴凉,来到附近的一家知名西餐厅。
两人吃完不太地道的西餐,又要来茶水,准备浪费浪费时间,等太阳不那么毒了再返程。
“报社来消息,我被重新聘用了。”沈姑娘屁股只沾三分之一的椅面,手肘撑在胡桃木的桌面上,两只小手捧着盛有冰红茶的玻璃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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