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江浙人身上有个特性,相对团结,比如后世一些不太正规的旅行社,就很不乐意接待江浙团体,因为他们总容易抱团闹事。在这趟开往老家的列车上,大伙都对同乡敞开心扉。 饶是那些干部听闻这些话,也没去教训这帮家伙胆大包天,竟公然谈论倒买倒卖。自顾自翻看报纸,或闭目养神,保持着沉默。 李建昆和二姐坐在一起,山河和一个面相憨厚的男青年坐在一块,受车厢内的气氛影响,他们也在谈论这个话题。 小王感慨,“这年头走南闯北挣点钱,也是真心不容易。” 李建昆长长地吐口气,“何止是不容易?” 那等于将人格与尊严,丢在地上任人摩擦,同时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 首先,没人看得起捞偏门的商贩,还得躲避工商稽查,被逮住货物没收只是轻的。其次长期在外,各地辗转,以眼下的治安情况,没被耍黑的人盯上都叫侥幸。 以李建昆这个后世人的眼光看,那些招摇撞骗的他不待见。 而实打实的贩货卖的人,也真没什么好黑的。他们能率先富起来,只有一个字评价——该! 小王望向身侧,“大哥是哪里人?” 年龄约莫与李云裳相当、面相憨厚的男青年,客气回话,“义乌。” “你们那边现在也干小买卖?” 这大哥有只红蓝相间的编织袋,塞在座位底下,晃动时里头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约莫是某种金属制品的小物件。 <div class="contentadv"> 小王这话问出来,李建昆差点没先笑起来,他毕竟带着后世思维。后世你逮着一个义乌人问:你们那边也干小买卖? 岂不好笑? 男青年点点头,“现在还蛮多的,这几年冒出不少小五金厂,又不能指望计划销售,我们那边不少没事干的人,就贩些货,拿到外地去卖,混个营生。” 李建昆回想了片刻,义乌小商品市场的兴起,好像确实是1983年。 “来,来,瓜子汽水,面包饼干,白酒啤酒,蚕豆花生嘞!有同志需要吗?” 贩卖副食品的乘务员,挎着元宝篮子来到车厢,脸上美滋滋的,一脸轻松。 大抵上从今年下半年开始,她再也没为业绩发过愁,领导更没有由头骂她。 不出所料,刚刚上好的满满一篮子货,顷刻间见底。她不得不原路返回,再去上货,然后去往下一节车厢。 李建昆他们要了两瓶小支装的二锅头,外加瓜子、兰花豆和花生各一包。李云裳如今也算有点酒量,但不打算喝,磕着瓜子。 义乌男青年坐在她对面,婉拒了一起喝点的邀请,没被问到话,绝不敢抬头。 旅途漫漫,李建昆和王江河喝着小酒,谈论起他们的事。 对于古玩行道,小王现在生出点别样想法。 在首都,人们的古玩意识在逐渐苏醒。早在1981年,全国便开展了文物普查工作,随后发布了多项关于文物工作的报告,比如筹划成立“国际友谊博物馆”。 友谊商店里眼下不乏古玩出售,以老百姓的工资去衡量,通常价格不菲。 这样带来了一个好处,和一个不好之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