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时——挑战者-《维斯特拉玛战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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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并不是这样!因为我还能感受到时间的流逝,这个没有被人观测到实体的东西,时间,我正处在其中,它摸起来就像是沙子,无限次的反弹碰撞,这是一条路。有人已经看到过时间的存在了,就是这种能量的集合组成的“沙子”。我想控制我的意念,想要双手捧起一掊带到时间的起点去,可是我不知道自己做不做的到,至少我努力过了。
在兴奋的情绪下,我逐渐熬过了这一段路,那种洞穿的感觉已经消失了,不如说从来没有存在过。没有碰撞,没有反弹,一切都是那么安宁,加速到了尽头。
那种波纹消失了,什么都没有了。可是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存在的视觉,是什么颜色的呢?很多人的回答是黑色,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我亲眼看见了,是纯白,毫无杂质,噪点,像素微粒的白色。
3.
在这样一片令人安宁的纯白之中,我那种急切的欲望逐渐消失。我受尽了现世的那种灰暗,早已被腐蚀的皮肤如果不是如此,将来还会受到更加沉重的痛苦与折磨。更重要的是,我一定要在这次“旅行”中找到什么,能够看见,飘渺地感知到一切,却不能抓住什么,我一定会为此后悔。
人类已经榨干了太阳,创造出了毁灭自己和周围星球的武器,而他们带来的能量,现在就跟在我的身后,我正是被这些东西推动着的。他们会跟我多远?我想把它们带到我要去的地方。
眼前的纯白突然又出现了波纹,难道是我的计算失误了吗?但是这和我期望中的那种东西只有细微的差别,那种波纹,我知道是时间线被破坏之后飘散的絮,可是为什么这么地有规律地相互拧在了一起?
(世界是联结在一起的,像是螺旋的纺锤线一般。)
对啊,我们能够观测到的世界是纺锤形的,为什么不是一个同样曲率的圆呢?我从未在“之前”的某一时刻这样思考过。如果我能够以这个速度,说不定就能突破我们现有的观测,去到人们所不能及的地方去。
可是我这样又怎么被人观测到呢?
令我感到慌张的是这个速度无法继续保持,我在减速,眼前居然出现了模糊的景象,纯白色的背景如同被裂解了一般,灰黑色的颜色从裂缝中挤了出来,在周围激起了一条条波纹。
难道能量带来的时间旅行就将到此为止了吗?我会回到之前的哪一个时间?还是在空间上被推出了星球,进入了外太空?我的形体已然消失,那我现在的形体在世界的坐标轴上还是否存在?
没有变化,只有不断加深的颜色变化,如同被浸湿的纸一般斑驳无形。
我耗费了所有心血,就是为了保存我的意识进入这条单程旅途中。手腕上的表记录了神经活动并在各种条件下都能模拟演绎出来,护目镜为我的视觉进行了延迟信号发射,而我也因此度过了无数个失明的日夜,恢复之后也只能看见重影和不会运动的事物。它还为我保存了部分大脑,以支配这一切的发生,可是这“一段时间”里我的感受,却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太成功了,反而进行的不那么自然。我们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为我们修起的“坟墓”啊。
我在欺骗自己,这种发明完全超出了科学的预计,就是理论也无法证明这些的可行性。难道我就是那个离队队员说的——“科学的挑战者,疯子”吗?我理解了我为什么烧毁了自己的资料,因为我在欺骗所有人,这只是我为他们修建的“坟墓”。我们不可能在核战争之后活下来,更不可能僭越时间的规则。
那我眼前见到的这些,难道都只是我的梦境吗?
对,这些都是我的一厢情愿。我看到了人们描绘的时间,幻想着突破时间限制创造各种奇迹的场景。它出现在我的梦境中,这样一来一定会有形体,那就是我之前看到的那些线和流沙,它们其实根本不存在!
我现在应该还在梦境中,在某个核风暴呼啸的房屋中忍受着刺骨之痛等待死神来临。可是这种真实的感觉,身临其境的感觉,真的能在梦中实现吗?我应该会在这个时候醒过来,手中紧握着污浊的空气长叹一口气,但是我没有!我现在是在哪?
濒死体验。我从来没有尝试过,我的队员把这个当做游乐场归来时的谈资一样和我们炫耀过,说就像时间凝滞了一样,回顾着生前所经历的事情。如度昼夜,实则一刻,那我现在,难道说已经要见到那个拿着镰刀的斗篷人了吗?
不对!我不可能有这个记忆的,因为我设计的时候完全剥离了大脑只留下神经中枢控制系统,这种被称作“记忆”,在大脑中描画的符号是不会存在的。而且,我甚至不应该会思考,因为这种能力应该已经消失了。
灰黑色中又迸发出了暗棕色的光,这一切将我的视觉完全污染,就像整个人浸泡在沥青中。我看见了这片浑浊中的光点,它们逐渐有了特定的分布,纯白的光染上各种颜色后从浑浊中溢出,如同泼洒在桌上的牛奶一般一片片地出现在视线中。这一切……都是什么?我……现在在哪?
终于,改变我的命运的事情发生了。背后的时间之沙开始反向奔腾,和眼前这片景色一般颜色的颗粒和螺旋波纹开始反向运动着,这股能量已经跑到了我的身前,我落在了过去的时间之后?还是我的队友们赶上了我的脚步?
不过,这难道不是意味着,我走在了时间的“前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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