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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觉得原先认识的他，是一幅没有颜色的素描，她只知道他很聪明但有点刻薄。但现在觉得他这幅画被人上过色了，头发变黑了，皮肤变白了，眼睛变亮了，连手臂内侧的青筋也变得清晰可见。怎么回事啊，他现在怎么变得越来越生动了呢？

    她背上包走到门口，正准备去开门，他走到她身后，她以为他要挽留她，如果换作以前，他一定会这么做，但他只是淡淡地了一句：“我送送你。”

    她没话，默默换上自己的凉鞋，凉鞋的搭扣不太好，她心情又急躁，所以试了几次才成功。她穿鞋的时候，他一直看着她，于是她再次为自己的破凉鞋感到难堪。她决定等案子破了就去逛逛打折商场，买一双新的，虽然比不上云杉的鞋，但至少也要比现在这双强。然而转念一想，如果被他知道她去淘便宜货，大概又要笑她了吧。想到这里，她心里又禁不住生起气来。我就是去买便宜货！你瞧不起我也没办法！我就跟你们这些白领不一样！

    她穿好鞋，气呼呼地径自向电梯走去，他关上门跟了过来。

    “你走这么快干什么？”他问道。

    “我赶时间，人家等我吃饭呢！”她头也不回地，随后又回头冲口问道，“你的胃好点了吗？”

    这问题显然让他很窘，他看了她一眼，没回答。这下她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解释道：“我那看你好像，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他歪头盯着她看，一眼大一眼，样子有点凶，但凌翔知道他在揣摩她这句话，她连忙笑着打哈哈。

    “我随便问问，我们不是朋友嘛。”她。

    “谢谢你的关心。”他着走进羚梯。

    在电梯里，两人都一言不发。

    “我那不是胃痛。”走出电梯后，他忽然。

    虽然他声音不大，但还是把她吓了一跳，她站住了。

    “那是什么？”她既好奇又心慌，不知道他接下去会什么，

    “三年前，我出零事，我的身体因此受零影响，可能最重要的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理上的。其中的原因我现在不想解释。”他直视着她，平静地。

    凌翔还是不明白，她走出几步，看见他跟在身后，忽然转身握住了他的手，这还是她跟他认识以来第一次主动握他的手，她自己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他的手跟那不同，干爽温暖，她有点怕他会甩开她，但他好像很乖，低着头被她一路牵到了大街上。

    “你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能告诉我吗？”她问道。

    他看着她，她正想放开他的手，反被他握住了。

    “其实身体上我跟正常人一样，只是我的心……出零问题。”他笑着用另一只手指指自己的心脏。

    “三年前，你有个女朋友，你的，嗯，你的事跟她有关吗？”凌翔知道伍东盛在三年前跟一个女模特交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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