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茶楼独行再剜心 府邸相见断恩情-《倾国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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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屈巫的眼睛几乎凝成了冰,他冷冷地朝那几个书生看去,放下茶杯,悄悄地运气在手掌。太恶毒了!夏南就是征书。纵然姬心瑶放浪不堪,与一个孩子何干?竟然写出如此恶毒的诗。

    “这位兄台,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一位书生发现了屈巫的异样,走过来关心地说。

    屈巫猛然泄了气。算了,几个酸腐书生,根本经不起自己这一掌。他压下心中的怒火,站起来走到那几个书生面前低沉地说:“孩子何错?书都白读了!”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茶楼。

    犹如惊涛骇浪般的冲击,屈巫感觉自己已经窒息在那巨大的漩涡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自己不过离开了一年半多,这个世界就全都变了样!

    屈巫机械地迈着自己的双腿,木然地走到了夏御叔的府邸,他根本没有知觉,自己的衣服已然汗透,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紫姜见屈巫神情异样,想说什么,终于还是没说出口。默默地将屈巫领至主屋后堂,倒上茶水,便一言不发地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她默默地祈祷姬心瑶能向屈巫解释,屈巫能谅解。

    姬心瑶一身黑色衣裙,低下的领口上一串明亮的珠子,发出刺眼的光亮。她坐在椅子上,看屈巫进来,只微微地一笑,伸手指了下客座,开门见山地说:“屈门主,你何时收的征书为徒?我怎不知?”

    屈巫并未坐下,机械地回答说:“那年送你大哥音讯时。”

    “你收他为徒,毋须告诉我这个母亲?”

    “七杀门收徒,历来如此。”

    “如果我不准许你带走他呢?”

    一问一答,并无多话。屈巫的思绪还停留在茶楼里。‘胡为乎株,从夏南!匪适株林,从夏南!’不准我带走,留下让人耻笑?屈巫冷哼一声,说:“你以为呢?”

    姬心瑶一下站了起来,她气呼呼地说:“屈巫,为什么你总是要管我的事?御叔就丢了这么个念想给我,你还要带走他。”

    我总是管你的事?是的,那是以前,算我鬼迷心窍。以后再也不会了。屈巫的心又是一阵撕裂般剧痛。

    好久,屈巫才平复了自己的情绪,认真地说:“征书天生神力,若是好好教养,日后必为有用之材。也算你对得起夏御叔了。在你身边……”

    屈巫说不下去了。他到底口下留德,还是不忍心伤害她。

    姬心瑶听出了话外之音。她背过身去,用衣袖挥掉不争气的泪水。转过身来,妖媚地一笑,走到屈巫身旁,轻佻地转了话题说:“谢谢你,给我找来冰蚕。只可惜,我还是不能跟你走。”

    屈巫的脸色阴沉,两只手捏得生疼,浑身散发出冰冷的寒意。你哪里还有一点以前的样子?你现在就是想跟我走,我也不会要你!算我屈巫当初瞎了眼睛,竟为了你这样的女人,抛下一切,贻笑大方。

    “不过,为了报答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关心,嗯?”姬心瑶伸出右手,在屈巫的脸上划拉着,食指停在了他的嘴唇上轻轻地摩挲起来,身子也软软地贴到了屈巫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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