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反教权的波浪-《重生西班牙》

    百科全书派的大臣们因为知道战争的内幕,因此除了专门的几个负责对应,其他人都是各自忙碌。其中,罗德里格斯·德门多萨就不遗余力的希望西班牙人民能够从愚昧中得到解放,为人民的利益谋求福祉。人民的明智服从生产者的有序工作,统治阶级的教育和培训理应让人民得到,来改变目前存在的无知和迷信。

    1790年的预算计划提到普及公共教育,这需要政府出钱建造学校。然而当预算拿到手之后,负责教育和文化事业的罗德里格斯·德门多萨希望能把这笔钱用在他更加需要的地方,就提出新主张。

    “为什么不直接用现成的修道院改建,浪费公帑,去庇护的都是好吃懒做的人。”

    “为什么不直接把所有的教会学校纳入政府管理范围里,大学已经在我们的监管名单里,那些地区小学也要一并纳入,让大众接受平等的教育。”

    这是他在布恩丽池议会的呼喊,被人刊登在《半岛报纸》上。

    德门多萨是阿尔卡拉大学的前校长。在卡洛斯三世晚期,来自法国和英国的实证主义进入西班牙大学校园,他负责监督和修订各个大学的课纲,打压学院派,禁止亚里士多德学说(灵魂与文雅教育),并设立以牛顿学说为主的物理等课程。另外在西班牙教育界,创办中等教育学校,填补初等教育和高等教育之间长期的空缺。

    而德门多萨为什么敢对教会开炮,那是因为内外部重大环境巨大变化。

    外部环境,奥地利约瑟夫二世对教会进行打压不遗余力,虽然利奥波德二世恢复神职人员权利,但是约瑟夫二世部分打压政策还是得到了保留。法国革命更是彻底,直接粗暴搬走教会的特权。而现在,这个打压运动怎么也该轮到西班牙,否则西班牙如何在天主教大国圈子里混。

    而且就内部环境,布恩丽池议会举办,沿海的那些思想自由者为保守的马德里引入新的改革动力。几乎所有法国启蒙思想家虽然就君主的态度不一,但是他们都反对封建教会,因此可以判断出接受这些思想的那些议会启蒙派的态度。

    这也让一开始只是希望从教会接管学校的管理权,要走各省几座修道院做学校的德门多萨,一下子被众人追捧为反击教会的斗士。

    事后德门多萨都表示: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德门多萨还是接受天降的旗帜,因为内阁的其他人也准备趁着布恩丽池议会只有30席次教会代表,而且还有10人叛变的情况下,削一波教会的势力,虽不至于做到法国那么激进,但是最低也要做到奥地利的层次。

    而偏偏在这个时刻,北边的法国还来了一次大助攻。

    因去年法国废除苛捐杂税,而偏偏新的税源迟迟未确定,直接导致波旁法国的债务不减反增,国家负债进行更可怕的深渊。雅克.内克想要靠举债度日,推出“爱国捐”,然而那些有钱的大佬早就看透了法国的财政破洞,卖空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买。不过这些大佬还是有“良知”,要想方设法将将他们过去的购买的国债和利息兑现出来。

    教会成了这场债务危机的牺牲品。以莫里斯.塔列朗僭越性质地捐赠教产为开头,那些对经济一窍不通,引经据典的议员们找到了灵丹妙药,不顾几乎大部分神职议员的反对,以568票赞成和346票反对,通过了没收教产的解决方案,制宪议会以即将出售的教会土地作为担保,使用不可兑现的纸币“指券”来解决现有债务问题。

    受此影响,马德里已经涌现出一批反对教会的声音,如废除什一税,废除神职人员的司法特权,废除宗教法庭等等。当然维护教会的声音也不再少数,只不过大家都知道真正的决策层在王室和政府,再加上最新冒出来有参与权的布恩丽池议会。

    正坐在前往首都马车上的托莱多的大主教安东尼奥.格利格奥从自己的巴黎同僚得到信件,越发感觉现在马德里正酝酿对教会的处置感觉不妙。

    “巴黎正在失控,铺天盖地的报纸和狂热的街头民众,反教会的运动声势不断在蔓延,他们挥舞舞着拳头和刀剑棍棒,完全遗忘上千年基督教诲,他们贪婪的目光盯着属于教会的财富。‘国民’成为巴黎和议会的上帝,能解散任何团体,推翻任何法律,做出任何事情。可是上帝在人间的代表是教皇,那么‘国民’的代表又是谁呢,反正我绝对不会承认是他们。我有些想念旺代的农民,虔诚的他们才是真正的上帝子民,祝愿上帝能够宽恕犯下罪行的巴黎。”

    不久,合上信件的格利格奥看到托莱多城门,不过它两侧拱卫的城墙已经不再,还能看到不远处的城墙坑坑洼洼,不少流汗的民众正在搬运砖块和石料,在城门口两边新建道路上修建房屋。一年不到,这里已经和自己记忆中的马德里有些不一样了。

    马德里皇宫接待厅,阿方索在这里问候这位已经60多岁的大主教。

    “不知道大主教阁下来到马德里有什么事情吗?”阿方索询问道。

    “陛下,天主教一直都在西班牙做出积极的贡献。无论是过去的复国战争,美洲殖民还是现在北摩洛哥。但是现在,天主教世界正在面临一场危机,法国正在背离的上帝的宗旨,我希望陛下能够和天主教世界一起,制止可能的渎神危机的蔓延。”格利格奥态度十分诚恳地说道。

    “我印象里法国从路易十四废除宗教宽容,就是天主教最大拥护者,然而为什么巴黎法国人会诋毁教会,格利格奥阁下就没有想过天主教自己的原因,项链事件里。那位枢机主教可是扮演十分不出彩的角色,我认为这样的人,在西班牙教会里也是大有人在。”阿方索说道。

    项链事件是指巴黎主教罗昂,仗着自己的财富试图让玛丽王后成为自己的情妇,却被王后的侍女戏弄,一个项链将其嘴脸暴露,从而被众人知晓。上帝的代言人,竟然堕落到如此地步,也难怪巴黎人民对教会观感十分的差。

    格利格奥沉默了一会儿,启蒙思想家对教会的诋毁从来不是无的放矢,而是的的确确有败类,否则各国启蒙运动为什么都是首选打击教权。

    “教会需要改变,才能得到人民的尊敬和国家的保护。”阿方索说出意味深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