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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长相完全一样。
除了眼睛的颜色——阿提密斯有着和母亲相同的浅棕色眼睛,阿纳托利的眼睛是碧绿色,宛如毒蛇。
兄弟俩曾推测这种颜色遗传自父亲,但他们的妈妈从未提起那个男人,他们就没有主动询问。
另外在体质上,两人也截然不同。
他们出生时只有七个月大,是早产儿,阿纳托利生于5月30日深夜,阿提密斯生于隔天5月31日凌晨。
那时柳德米拉手头拮据,再加上国家还未从去年年底那件大事里缓过来,地区混乱,医院人满为患,两个孩子只住了一个月的保温箱就出院了。
阿纳托利为此留下后遗症,每到天冷会生病,一闻到烟味会不停咳嗽。
阿提密斯幸运得多,他体质健康、甚至比大部分人好,从小到大去医院的次数不及哥哥的零头。
柳德米拉站在一边,静静看着自己的两個孩子。
阿提密斯说起这段时间在学校的经历,给出那份礼物,一双眼睛闪闪发亮;阿纳托利认真听完,笑着接过,接着说起一些医院内发生的事,他把旁边的书给弟弟,交代他也该多看书。
在说话间,两人的手一直拉着,他们注视着彼此,眼里好像容不下第三人的存在。
柳德米拉看到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
很多人,包括她这位亲生母亲,都以为这对兄弟会有矛盾,哥哥会嫉妒弟弟身体健康,弟弟会嫌弃哥哥身体糟糕需要照顾……
可这些完全没有发生。
他们感情亲密,犹如一体,哥哥在庆幸弟弟没有像他一样体弱,弟弟乐意陪伴这样的哥哥,自愿把自己局限于小小卧室或病房,放弃外面的世界。
没有比他们更要好的兄弟了。
母亲注视着他们紧握在一起的手。
——除了上帝或恶魔,没人能把他们分开。
……
三月末的莫斯科仍然寒冷。
在那天离开医院后,柳德米拉把阿提密斯送去一家音乐教室,开始学习吉他。
只有阿提密斯一人,没有阿纳托利。
不过阿纳托利不是无事可做,索菲亚的圣诞礼物是一副围棋,他经常下棋,没人对弈就自己跟自己下,柳德米拉还给他买了不少新书。
仿佛是上帝对他体弱的补偿,阿纳托利的记忆力非常出色,能记住每一盘棋,甚至连每一步都记得清清楚楚。阿提密斯做不到。
柳德米拉在察觉到这份天赋时,表情非常复杂。
“唉……”
这天的吉他课结束后,阿提密斯在教室里收拾东西。他看着窗外,忍不住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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