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桑托的声音从稍远处传了过来。从这句话可以听出,显然,钢铁之手和藤丸立香正在思考同一件事:“阿库尔多纳,等一下你殿后。”
被点到的帝皇之子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从虚空中抽出了他在生时就一直使用的夏纳巴尔长刀*。与此同时,藤丸立香盯着深井,谨慎地挪往里侧的门和马克西乌斯军士所在的方向,提出:
“走之前,咱们三个对一下自己的状况。在限制灵能的环境下,恐怕我们都打不出自己的最佳表现。顺便一提,我的情况是只能使用效果存疑的小源魔术,不要对我的战斗力抱有任何高于‘未经改造的一般人’的期待。”
还在跟门禁较劲的极限战士茫然地抬头环视了一下周围,确定这句话的目标对象之中没有包括他之后,就迅速地转回头去,继续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见。在接受这个任务的时候,他已经预先被告知了“帝国圣人和她身边的护卫大多有些不对劲,你要做的就是多听多看别说话”这些“任务须知”。他本来就是例行公事地听一下,没把这个当成一件需要重视的事情看待。谁又能想到,事情兜兜转转竟然成真了呢?
他很乖觉地闭着嘴,即便门禁已经被成功解除了,也安静地等着其他人把话说完。那位就在他眼前大变装甲,故而整个人看起来的体型都比之前大了不止一圈的钢铁之手表示:他们目前的本质虽然是亚空间生物,但藤丸立香的技术用以太铸就的外壳性质与物质非常接近。根据他此前“路过”时的经验,在前方一定程度上限制灵能的区域中,只要不自主灵体化,他所受到的影响就也不过是在携弹数上久违地感受到了限制。考虑到接下来要面对的战场空间狭窄,他又穿着铁骑式装甲,主武器是手上可伸缩的动力爪,桑托认为这点限制不会妨碍到他的作战效能。
阿库尔多纳没说话,只是举了举自己手里的剑。作为灵基当中安插了西格鲁德插件的人,他竟然没有拿出威力上更优的破灭黎明来,这就已经说明了很大的问题。或许正是因为这一层,黑石对灵能的压制在他身上造成的影响要比桑托明显得多,但阿库尔多纳本人对此还挺乐观的——对他来说,西格鲁德灵基的存在只是让恶魔身上因邪神赐福而得来的强韧生命力在他面前失效而已,至于力量和技巧上的加成,在他本来就已经臻于完美的剑术之下,本来就可有可无。
藤丸立香点点头,没说什么,心里默默把这两个在对方面前惯来好面子逞强的星际战士(主要是桑托)所自述的效能直接砍到八折,下令前进。她不知道的是,不论是阿库尔多纳还是桑托,都已经根据她在网道中的历史表现,把她所自述的效能干脆拉到了120%。
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马克西乌斯输入了开门的指令,庞然沉重的精金大门应声向着两侧滑开。眼前的景象看不出什么异常,走廊两侧墙壁上宏伟而规整的雕饰甚至无法让人产生“这是监狱”的联想,但考虑到看守间中刚刚发生了什么,“没有异常”反而是最大的异常。
在场的人都毫不怀疑,这条安静的走廊已经被敌人布置成了一个阴险的杀戮场。目前享有最厚重防护的桑托当仁不让地一马当先;马克西乌斯环顾四周、简要地阅读了一下气氛之后,便无言地跟了上去,站到了队伍第二名的辅助位上;队伍中唯一需要受到保护的藤丸立香跟在了马克西乌斯的身边,显然经验丰富地保持了一个既不会妨碍对方作战,又能够在有突发情况时让对方第一时间作出反应的位置;最后的阿库尔多纳有些遗憾地看了看小推车原本所在的方向,以及现在散落一地、被血浆和毒晶碎片毁得不成样子的木刻版,叹了口气,依照桑托刚才所说的那样,跟在了队尾。
尖锐刀锋划破空气时产生的蜂鸣声令马克西乌斯凭空产生了一点危机感,但他很克制地没有回头去看。这位阿库尔多纳是帝国圣人的护卫,作为护卫,他在眼下的情景里让长刀出鞘、开始寻找手感热身也是应有之义,但马克西乌斯在鏖战中积累而来的经验还是令他反射性地感到不安:一位帝皇之子,拿着夏纳巴尔长刀,在他背后挽着剑花,这个情景听起来就很危险。按照以往的经验,如果他不立刻做点什么,很可能下一秒里他就要从中间分开变成两半了。
因当事人表现得并不明显,目前暂时无人在意这位原铸战士的叛乱派PTSD。整个队伍以谨慎的速度缓慢地向前推进,以免来不及对突然出现的伏兵或者陷阱作出反应。这一过程中,桑托还在探路的同时顺口询问:“在刚刚斥退灵族之后就遇见这样的刺杀,女士,不知道您对此有什么看法?”
“我的看法不重要。”藤丸立香的思路明显和桑托并不在同一条线上,“重要的是摄政怎么看。这才是决定死神军去留或者灵族存亡的决定性因素。”
“我觉得桑托不是在问这个。”凭借对对方经历的熟稔,阿库尔多纳顺利地猜中了桑托目前的情绪,“你可能不知道,这不是灵族第一次试图在他面前对他的指挥官动手动脚了。他现在气得发疯。”
上一个受害人是大远征时期的费鲁斯·马努斯,钢铁之手原体在战场上,活生生被灵族陷阱从桑托率领的摩洛克卫队眼前传送消失。当然,原体本人没出什么事,也很快被军团重新找到了,但这并不妨碍桑托单方面将此事看做强烈的耻辱。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