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晦鬼怕口水?”老吊请教。 “那倒不是。”师傅摇了摇头,擦着手:“晦鬼怕运气,也就是运神,我们这一行啊,运气太重要了,有时候你偷十个口袋,空空如也,有时候一个,就肥了,这口水啊,是给运神的。” “哦,给运神的,运神爱吃口水?”老吊虚心请教。 这话一下问倒师傅了,师傅愣了愣,随后摆了摆手:“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师傅说了,每次都得吐,老吊就老老实实在跳窗前吐一下,在摸人口袋前也吐一下。可就那一次,他师傅在跳窗前鞋带被挂住了,耽误了时间,眼看着屋主要进来了,这才把鞋子弄开。 往下跳的时候,没有时间了,就没有吐那口口水在手上搓开。 结果,跳下去正好开过来一辆面包车,一落地就压死了。 师傅死的时候,老吊给他下的葬,才知道找块地埋了,居然这么麻烦,还费钱,师傅也没爹没妈,立了块碑。 名字挺文的:李鸿冥。 “师傅,你这名字啥意思啊?”老吊之前问过,而且是很羡慕地问的,一听这名就是文化人,哪像自己。 师傅嘿嘿笑了笑,抽了口烟后颇为得意:“鸿飞冥冥,弋人何慕。” 老吊听完后,愣了半晌,没明白是啥意思。 师傅蹲下来,拿过一块红砖头在地上写了写,又念了一次:鸿飞冥冥,弋人何慕。 老吊叉着腰,看了好久后,伸出脚指了指那个“弋”字:“这字怎么念?” “yì。” 老吊听完后,眨了眨眼,随后往地上吐了口口水:“吗的,老子没读过什么书啊,字是都认识了,这啥意思啊?” “大雁飞向远空,猎人没法得到。就像一个隐者远走高飞,全身避害。”师傅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将自己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整了整,又伸出手弹了弹身上的灰。 念一句古诗的时候,得收拾得干净些,才配得上一般。 “好家伙,你这名字有文化啊,你父母干啥的?”虽然老吊还是没听明白这啥意思,可是有文化,这名字太有文化了。 “我妈是老师,我爸也是老师。” “那他们人呢?” 师傅的目光黯淡了下来,笑了笑。 这是老吊这辈子见过的最苦涩的笑了,师傅的眼睛干干的,并没有落泪,甚至连鼻子都没有红,可那种悲伤和苦涩却透过干干的眸子渗透出来,那么地浓烈,浓烈到当时才十三岁的老吊,都意识到自己问错了话,有些后悔地闭上了嘴巴。 “我爸喝醉了,他们吵架,也不知怎的,就把我妈打死了,我妈亲戚几个过来看是什么事儿,也一并杀了,后来我爸被枪毙了。我也没脸在老家呆着,出来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