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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小宝也不说啥，格外乖巧跟在她身后，也一样往衙门赶去。

    回到衙门，师爷他们已经请来了大夫给老夫人看满。

    有丫头也去熬药了。

    大夫在摇头，却也没当老夫人的面说什么。

    见沈素儿来时，退出院子里，在外面无人时说了，说舒老夫人郁结成病，已经病入膏肓了，恐怕时日无多。她是当场给惊得说不出话，平时不见有事，怎么突然就病倒了呢？

    后来，沈素儿才知道，原来老夫人身体一早就不适了，只是见到她时总是瞒着不说，怕她担忧装着若无其事的。

    听到这些，沈素儿的眼眶蓄满了眼泪，想掉却一直没有掉下来。

    只是愣愣坐在自己的卧室中……

    良久良久没有回过神儿。

    生老病死，对于一个人来讲是很正常的。

    说道理很容易，当真正面前时，那一种难受和心痛又是无法言语的。

    “想哭就哭吧，女孩子本来就应该是一个爱哭鬼。”小宝居然搬来了一张凳子，小小身子蹲在上面和她对视着，神情淡然平静，不见一丝难过，毕竟舒老夫人对他来讲是一个陌生的人，也就这几天打了个招呼罢了。

    没感情的人，也就说不上来难过。

    不过，他倒是不太喜欢看到她难过。

    沈素儿经小宝一说，倒突然不怎么觉得想哭了。

    在陌生的人面前，她一直很坚强。

    小宝说不上陌生，但也不算熟悉，严格点说，也就认识不久，相互了解并不深。尤其是她感觉自己在一个小孩子面前哭……很不好意思，即便眼前的“小孩”比自己厉害。

    小宝疑惑了，“我让你哭，你反而不哭了，真奇怪。”喃喃如自语。

    沈素儿不想说话了，只是挺着额枕在一旁，身子的重量自己都好像托不起来。

    小宝也不说话了。

    翌日。

    大清早醒来，沈素儿居然瞧不到小宝。

    翻身起来准备时，问了问丫环，却听说小少爷刚才好像往老夫人的院子里去了。她心里有点忐忑，于是匆匆赶了过去，意外的瞧见小宝居然在给老夫人把脉，还逗着老夫人笑，陪她说着话。

    气氛祥和，倒令她愧疚了，又以小人之心想人了。

    “爹爹！您也来了？”小宝天真的嗓音，一如孩子般纯洁无邪。

    “是，我来了。奶奶怎么样？”沈素儿也配合着他说。

    小宝一蹦一跳奔到她跟前，牵住她的小手往床前，“奶奶瞧起来精神很多了。”

    “小宝有没有办法令奶奶好起来？”很期望啊！

    小宝暗中眉头一皱，接着小孩子脾气一样瞅了沈素儿一下，嘟嚷说，“小宝又不是神仙。不过，我刚才和奶奶说说话，她已经好起来了，瞧奶奶笑得多开心。”说着说着，仰起小脸讨赏一下往沈素儿身上靠。

    这样子的确很像五六岁孩子才会说出来。

    沈素儿感觉特别无奈，小宝在外人面前又装孩子了。她要不要陪他演？当然，她不会傻得去戳破这一层伪装的面纱。弄破这局面，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再说，目前小宝也只是住在这里，威胁的人……也只是她一个罢了，并没有伤害到桃花县的人。

    只要她顺着他，他应该不会随便伤害他人。

    舒老夫人面色并不见好转，惹得沈素儿心情沉重，小宝的事情也暂时搁下吧，“娘，有没有觉得好点？”

    老夫人虚弱中还是笑了笑，迷蒙没有焦距的眸子中映不出任何事物，“然之，不要担忧，也不要难过。娘其实很开心，瞧瞧……你还给娘带来了一个小宝，喊一声奶奶啊。余愿也算足了。只是，娘担心你未来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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