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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海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又提这事儿。”

    丁振海：“这是正事儿。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也该想想自己的年纪，更要去想想我的年纪。我还能等多久？”丁振海有些愤怒了。老人家提到这方面，基本都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

    冯海岔开话题：“姥爷，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丁振海苦笑道：“看会小说。也就这点爱好了。”

    冯海笑着打趣姥爷：“我姥爷都会用手机上网看小说了？够新潮的啊！不愧是新一代的老少年。”

    丁振海一脸自信：“有什么不会的，别小瞧你姥爷。别人会的我都能会。只不过老了，学的慢点。”

    冯海：“那我相信，我姥爷聪明着呢。姥爷，借钱的事儿，您真不答应？”冯海开始换着另外一种方式继续试探着。

    丁振海绷着脸：“嗯。”不再言语。

    “当我没说行不行。心烦啊！”无辜装完，冯海开始装无奈。

    看姥爷没什么反应，冯海头丧气地准备往外走，丁振海抬起头，动了恻隐之心，刚要喊他回来，又忍住了。“哎，这个不懂事的外孙，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成熟起来？”心里叹息着。

    冯海往外走，正好和回来的冯玫玫打了个照面。冯海没好气地揶揄妹妹：冯总回来了？

    冯玫玫知道哥哥在跟自己怄气，嘿嘿一笑：“哥，听这口气有点儿不对劲儿呀！干嘛去？

    冯海：“借高利贷去！”

    冯玫玫乐了：“你真要借高利贷呀？”

    冯海表情很认真：“咱妈不给我，亲妹妹不借我，姥爷也不管我，我现在是姥爷不亲妈妈不爱，行了冯总，别管我好不好，我到社会上借高利贷去！”

    冯玫玫急了：“哥，真借高利贷啊？你不嫌丢人啊？”

    冯海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冯玫玫追出去，冯海上了车，一溜烟的开走了。扬起的尘土，仿佛也都诉说着这份不甘。冯玫玫自言自语：“这回要玩真的了？”心中想着，回到了宅中。

    冯玫玫进屋的时候，姥爷正在愣神儿。

    冯玫玫盯着丁振海问道：“姥爷，怎么了？”

    丁振海叹了一口：“看见冯海了？”

    冯玫玫玩着衣角：“看见了？”心里等着姥爷的下文。

    丁振海看了眼屋外问道：“走了？”

    冯玫玫笑了：“走了。姥爷，你心里还是放不下他的。”

    丁振海不再说话，拉下脸来，脸上的皱纹都显得比平常更多了。玫玫知道姥爷这是为难了。在姥爷的心里，外孙子和外孙女实际上是一样重要的，但是总有那么一点细微的差别，这一点玫玫在很小的时候就看出来了。母亲跟着父亲在北京漂泊的那些年，把自己留在了姥爷身边，而把哥哥带在自己身边，哥哥比自己大三岁，哥哥是个男孩子。自己在姥爷身边，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姥爷把对外孙女的爱给了自己，把对外孙的想念也分给了自己。姥爷想母亲和哥哥的时候，能一句话不说地坐上两个钟头，脸上的皱纹明显增多。先前玫玫不懂，后来玫玫懂了，姥爷的心，被割成了两半，一半去了北京，一半留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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