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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又偏头过来,想了一想。
“这段时间,就由你教她,要做哪些事儿。但是——”
顿了一顿,秦墨又暗了神色
“到底是小孩子,还是不要操之过急,过于严厉,还有,今下午,你早点出去,去市集上多扯两尺布,买几斤棉花,把那两孩子的床铺铺的厚实一点,这天冷,还有,把那御冬的棉袄,也提前多做两套出来,估计她们来了之后也没有换洗的衣服。!”
“平时做错了事儿该严厉要严厉,但是也不能让那孩子冷着饿着。!”
“东家,请容我多问一句。其实一开始,你不是要选那聪明伶俐的丫头么,却买了这么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回来,隽娘。倒有些不懂了。!”
现
现在跟前面这个女子说话,隽娘从来不敢把她当十岁的小女孩看待,仿佛这具躯体里住着的那灵魂,心思深不可测,有时候会连隽娘都感觉到害怕,但是,至少这丫头的心,她看得出来,到底还是多柔软的。
秦墨顿了顿,眸色有些空灵,随后才缓缓说道。
“她让我觉得很像香香。!”
隽娘便点头,然后静默的退出去。
*
午后。“开饭了…开饭了…!”
隽娘便端了些菜上桌。
而秦墨还内堂埋在那红木桌上手指拨着算盘算账。
老远就听见隽娘叫喊的声音。
“闵叔,去吃饭吧。!”
秦墨在这边头也不抬的说了声。
闵叔一愣,然后又看了看秦墨摇头…。
秦墨还在算,今早送张员外家三十盒芦荟胶,十八盒芦荟蜂蜜珍珠乳,还有五盒玫瑰香露。
一般大户人家,那便宜的,十几钱二十几钱一盒的,大多是丫鬟用或者那小厮买了送心仪的丫头,稍微贵一点的几钱银子一盒的那种,差不多都是姨奶奶或者太太或者老太太用。
秦墨这生意,到底是每日销售是很稳定了。
每天几乎都有几两银子的进账,恰好这些芦荟,蜂蜜,除了珍珠稍微花点成本,其他的都没啥成本。
只是差不多十天一次,就有陈刚,纠结了村里的两个汉子,用那牛车,载满满的一车芦荟叶子进来。
这芦荟这临水县周围都没有生长,只有挨着赤水村那几个常旱的村子山坡田坎上才有。
而当地的人也不知道这植物也何用,那叶边的刺又扎人,所以村民厌恶的很,若是长在那田坎上便一早就用锄头挖了,生怕它在土壤里那根须蹿的更快。
所以这芦荟被大株大株的采,也不会有人发觉近来这些芦荟叶子有被摘大量减少,很多人只以为是在除草。
只是这株苗本来生长也快,割了叶子不到半个月,便又长起来了。
所以,村民也怀疑不到这跟这家红妆店有关系。
秦墨算着账簿,算着今早几家从这里取的货。只想这一直来销售真不错,心里一直想开个分店。
叫隽娘多找了一个会计进来,把会计都找好了。
城东大部分的街巷都知道这红妆的存在,县城里大多富贵官家也听说了这个名字。
可是目前红妆店面确实小,影响力便有限,多开一家,一是打响把这产品的知名度打的更开,而来,两家店,如果生意红火,利润就可以加倍。
只是,这些还是要从长计议…
“哎呀,你蹭了我座儿了,这菜怎么都这么小气,就是一些肉丝,肉片。就连一个大菜都没有…!”
秦墨听见这话就朝那声音的来源看去…
却是那一开始招的那丫头。
那声音闹的大,隽娘怕这姑娘这么吵,便扰了秦墨,知道秦墨的脾气也不是好惹的。
就急忙跟那丫头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可是这姑娘似乎看了看这隽娘,又看了看秦墨,隔着距离,已经知道秦墨刚才抬起头来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也不知道是为啥,本来这秦墨就一个十来岁的女孩,身高,年龄看起来都比她小,可是身上却带着股让人不怒自威的气势。
只见秦墨这样看了她一眼,整个人就安分下来了。
而隽娘也是无奈,一个软性子,在当中做和事佬…
如果秦墨每次赶不上来一桌子吃饭,隽娘就会在厨房把秦墨的那份给单独列出来。
秦墨虽然上是她们的东家,也是这两刚买进来的丫鬟的主子,但是,在吃饭,一些日常生活习惯里,并不把自己当主子,摆主子的谱,吃饭,一个桌子吃,以前,有时候算账算过头,饭冷了,还捡她和闵叔吃过了的饭菜吃。
总之,毫无当东家的架子…
只有有时候做错事儿了,那表情里才会有那不怒自威的一面,有时候眼神也可以训人,那时候的秦墨就让人觉得怕怕的。
终于,算完了账了,这边闵叔也入了座。
秦墨也从内堂里起身。
然后走向餐桌。
这桌子的座位已经围了不少人。
见秦墨来了,隽娘就立马起身让座,自己便去拿凳子,把那厨房里给秦墨单独留下的菜端出来。
而秦墨便就着隽娘的位置坐了。
这大冬天,那饭菜稍微延一下就冷了。
秦墨也不嫌弃,就端了碗,只瞟了那十多岁的丫头一眼。
“我买你进门,不知道是你在侍候我还是我要侍候你,这大冬天,你去看看那街上吃不起饭的人有多少,有肉有菜给你吃就不错了,你还要大餐,你要大鱼大肉就回家去让你父母给你做,跑这里来干嘛了。!”
这隽娘刚端了菜出来,就听见秦墨张着大声骂那刚来的大丫头。
自己在旁边神色便有些窘。
劝也不是,坐也不是。
半晌,又把那菜添了下来。便一团和气的笑。
“哎呀,立马就是年关了,说这么气的话干嘛呢,再气还不是气着自个,小桃以后也自己注意点,这县里,年年各处都有灾荒,有的旱,有的水灾,就你吃的这碗白米,多少人指望不上呢。!”
秦墨便又一次厉色看了那丫头一眼,夹了几筷子菜在
几筷子菜在碗中,不拘小节的吃着。
那叫小桃的丫头,从秦墨那会儿看她一眼便知道自己做错了。
低着头再不言语。
这桌上,三盘荤菜一盘素,还加一个汤,都是隽娘做的。
只是那刚才的叫念儿的那丫头。似乎以前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饭菜。
倒是满筷子满筷子吃的很香。
连头都舍不得抬一下…
秦墨看她的那样,不知道怎么的,一时又想起了香香。
*
“丫头,你看这块地如何——?!”
“这里,你看这挨着城,那下边有河,你要建地,还是修房子,都极为方便…!”
秦墨前面就是一个穿着褐色万福花纹元宝领的财主,而马车停在这河边的柏树林里。
这块地的确是空旷,这草皮粘着土,因为冬季的缘故,已经完全枯萎了。
到处都是一片片焦黄。
站在那里远眺,那河对面,是一户户农田民居…
空气清新,风景也是很不错的。
“丫头,你在城边买这么一块地是要干嘛。!”
一起陪同秦墨出来的闵叔,便在旁边不解的问。
秦墨就站在坡坎上,穿着大红的碎花罗裙,头上带了大红猩猩毡的斗篷。
风刮在脸上有些苍白。
“闵叔,你觉得这块地四十两银子值不值…!”
闵叔听秦墨这么一问,凝眉,捋着胡须道。
“这地在这地段,大小,四十两银子,不亏,但是也不赚。!”
秦墨眉宇淡淡。
“那就是正常价位喽!”
闵叔凝神,略低头
“算。算是吧。!”
“好吧——!”秦墨转头,车里有念儿等着,一把将秦墨扶上马车。秦墨立在了马车头,“闵叔,这里就交给你了,既然价钱已经谈妥,就从你的库银里把这银子支付了吧…!”
秦墨便转身打起了马车帘子,弯腰进里面去。
只听见身后闵叔落下话语“是的,东家——!”
*
坐在马车里的秦墨,却手撑在眉间,凝神。
“姑娘,这地都买下来了,你还在愁什么呢。!”
一抬头,念儿就见秦墨眉宇见有暗色。
脸上有担忧便开口问到。
愁什么。愁什么。就算给这丫头讲出来,估计她也不会懂。
她现在是不缺钱,也各地买地扩大商业,可是,那心里,总还是有些悬掉掉的。
古代,朝廷重农抑商,生产力不发达,秦墨现在手里握有的东西越来越多。
钱越往少数人的手里聚集,那承担的风险也会越高。
登高跌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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