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凤尾阁的主人并没有给他明确的指示,但阁内的主人所有的决定,他都没有异议的遵照。 等掌柜的一走,凤尾阁内再度传出清越的命令:“截住她,给我们的寿王妃制造些麻烦,车上的毒草如数拿回。” “是!” 一道分辨不清颜色的影子如闪电般掠过凤尾阁,消匿在南位集市的缺口,然后融入这一段人挤人的热闹。 凤悦楼这一段向来行人密麻,今日也不例外。 * 容天音靠着马车,听着那吵吵闹闹传入耳朵,心里出奇的平静。 多久没有体会这种人居人群的感受了? 没等容天音他们走出凤悦楼多少丈的距离,就出事了。 “啊!” 容天音还没来得及反应,人群中就暴发出一阵轰动的尖叫。 马蹄嘶鸣,容天音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向后翻下去,手飞快的抓紧了马车边缘。 “砰!” 没待她稳住身形,整个人又被狠狠的砸了下去,然后就是马车发狂的飞跑,围着南集市奔驰,人群已经无法阻挡了马匹的疯狂。 给容天音驾车的车夫已经无法驾驭这匹马了,马儿像是吃了大力士药丸似的,在人群中冲撞个不停。 没有人出来制止马匹的横冲直撞,容天音好不容易钻出了马车,整个人被马颠得头晕。 “啪!” 旁边突地有什么东西飞疾打在车夫的脖子位置,车夫没能反应那是什么,他的人已经成功的朝着旁边砸了出去。 无人拉绳的马儿更是狂奔,抖得容天音分不清东南西北。 到了这里容天音若是再不清楚发生什么事,那她也就真的白活了。 她人还没出去呢,就迫不及待的动手了吗? 只可惜,他们一动手,前面所有的怀疑都被容天音证实了,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可勾起了容天音的好奇心的地方,那绝计是讨不得好的。 如果他们知道这是一个不好惹的主,必然会后悔今日的所做所为。 世上没有后悔药,他们的错已经犯下了。 容天音一撑咯咯直响的马车板,眼看就是要被颠裂了,容天音伸手一抓住甩动的马缰。 纵使是有人控制了,马儿仍旧不知疲惫的狂冲。 南集市的人群早就被冲得大散,容天音虽然没有悲天悯人的善心,可若她以寿王妃的身份在外面伤了老百姓,到了皇帝面前那可真是有理说不清了。 思想观念的原因,让她觉得当众杀人就是要赔命的,她向来喜欢暗地里解决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光明正大弄出人命来,似乎不太符合她的性格。 “该死。” 见马就要冲出南市的趋势,容天音就知道马不对劲了,爬上马头低头一看。 一双马眼是充血的红,甚是恐怖。 容天音心里一跳,难怪马不知疲惫,原来是被人下了毒。 敢在她面前使这种小技量,好吧,她承认他们成功了,能将她的眼瞒过去的,还真的有几分本事。 手伸向别了簪的发顶,一把扯下簪抓紧在手狠狠的朝着马儿脖子动脉位置扎了下去。 马儿高抬前蹄,尖锐的嘶叫。 容天音一个不稳差点被其摔了下去,后面带着的马车早就只剩下残渣了。 一次不行,马已经被下了猛药,根本就不知道痛为何物,只有一个目的,不停的向前狂奔。 看着马流着血水还一路不停的朝前奔,容天音郁闷了。 容天音正打算不理会这匹疯马,预备跳出去之时,一股力量将发癫的马控制住。 “砰砰!” 容天音没看清怎么回事,马匹刹时受人控制,出于惯性的向前冲出去。 马被一股真空似的力量扭倒在地上,容天音也同时被横砸出去,正扭身撑地落身时,忽然有只手伸了出来,一把将她拉入怀里。 容天音一个不稳,撞进了他的怀中,一时脑子有些晕眩。 撞狠了! 与人触碰的第一反应,就是反射条件的弹出去。 特别是陌生人的触碰,容天音并没有停留半分的时间,手掌下意识的一撑住对方的胸膛,她整个人凌空一旋身,脑着向地面,早就散开的墨发倒飞着舞动。 那个接着她的人似乎讶异她的一系列动作,一时间竟有些愣怔。 一个空旋身,容天音稳稳的落地,极长的乌发形成一个漂亮的弧度甩动了回来,眼底是一片清清淡淡,毫无波澜。 世界仿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容天音手里捏着染血的簪子,连手上都沾了马血,她此时这个样子有点诡异。 墨发披散在脑后,身前。 待她看清前面的情况时,也是一愣。 柔和的光,照射在她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舒服。 一眼所及,是一件干净得不染一丝灰尘的素色袍子,呃,有点像道袍。 顺着视线往上前,那人当风负手而立,素袍白发,衣袂飘飘,神俊面容。 容天音瞳仁倏地睁圆,愣愣地看着前面的白发男子。 他毫不在意自己未老先白的发坦露在外,同样将他天人般的神俊摆放在面上,众人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的一切。 没有一丝杂质的白发流泄在素色袍子上,在后只用一只碧玉簪不松不紧的别着一簇,其他只管让着披散。 白皙的肤色没有一点瑕疵,神俊的五官透着一股纯雅如莲,却孤意如月的气息。 一恍眼间,她就迎着那道无波无澜的眼,容天音心里微暗,这双眼……并没有半点人类的感情,连他神俊如天人的脸也找不到正常人类该有的情绪,就好像,那只是一俱漂亮的躯壳。 寂灭的淡让她觉得有些瘆人,总觉得有些不正常。 一个人若是没有人类的情感,那岂不是神了? 容天音只是被他那一头白发给震憾到了,明明只有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却有一头苍白如雪的发,总觉得有点不正常。 在这个人身上,容天音发现的,都是些不正常的东西。 “把寿王妃送回寿王府。” 一道不属于那个白发男子的声音介入进来,容天音一侧目,对上范峈那双淡淡的眼眸。 看着同样俊美的男人站在一块,还挺养眼的。 容天音缓缓的从白发男子身上收回视线,在自己的衣裙上将簪子上的血抹了干净,利脆干脆的一卷自己的发,簪子很巧妙的朝着发上一别,固定了散落的发。 看着容天音别样的容颜,范峈眯了眯眼,侧了侧身,然后不动声色地朝那白发男子道:“神隐者,请。” 神隐者寂灭如神的眼轻轻放在容天音的身上,然后无半点情感的移开,顺着范峈的动作而动。 容天音就这么盯着他的背影,那人慢慢地住步,不急不徐地回头。 范峈并没有半点讶异地站在他的身边,两个人的视线就这么落在容天音的身上。 然后容天音便听到神隐者用很平淡,很轻,很飘的语调,轻轻地道:“她身上有些东西,影响着整个朝运。” 容天音张嘴,范峈眯眼。 神棍! 这个词在她的脑海闪过。 抬着眼看她,平静无波:“她身上,疑惑不能解。” 就像一团白雾绕在他的眼前,有些道不明的迷惑。明明就要看破的东西,却在下一秒将他的视线遮掩得看不到任何东西。 那双寂灭的眼里,终于有了些淡得不可察的情绪一闪而逝。 容天音听了他的话,饶有兴味地道:“我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可以影响整个朝运。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可这样的话,你可知道会给我带来怎样的灾难吗?”说到最后,容天音一双眼迸射出来的冷意。 古人最信鬼神之说,看范峈这只神棍对他的态度就知道此人地位不简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说出这样的话,而且对像还是她,这不是活生生要她的命吗? 影响国运?这话要是传到皇帝的耳朵里,那会是怎样的一个结果,可想而知。 如果她坐在上位者的位置,那还能说得通,可她现在只是一个小透明王妃,不是女王! 察觉到容天音的冷意,男人一点反应也没有,用一副淡如水的表情展示了他所说的事实。 容天音刚刚的震憾马上转为愤怒,她不是神仙,还没傻到和皇帝作对的地步。 而这个人一个照面就给她扣了这么大顶的帽子,圣人都怒了,更何况她只是人。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