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烽火连天-《异界之战神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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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防守的剑派弟子手中的硬驽的数量和发射的次数有限,在射杀了二十多名攻击的黑衣人之后,登墙战很快便发展成为短兵相接的肉搏战,顺着长梯爬上围墙的黑衣人越来越多,很快整个围墙内侧的梯台上站满了手持雪亮百花刀的黑衣蒙面大汉,而防守的剑派弟子也是手持亮闪的长剑英勇的冲上前去与来犯之敌猛烈的激战在一起。

    接触战一开始,手持驽机的剑派弟子们,纷纷抛去近战中毫无用处的私制硬驽,而是改用手中更擅长的长剑与敌人嘶杀搏斗,黑衣人刚刚跃入院中便被数倍于已的剑派弟子团团包围,由于进入院中的黑衣人数量不多,而且次序散乱,根本无法组成有利的进攻队形,刚开始的战斗是一面倒,往往是刚跃下一名黑衣人,便迅速被冲上来的几名剑派弟子团团包围,然后就是迅速在那一团舞动的剑花之下命丧当场,剑派弟子们精湛的剑术配合娴熟的九转梅花小剑阵,在此时终于发挥了最大的威力。

    一个二个三个,几乎是一转眼间,丧命在剑阵中的黑衣人已有二十人之多,只是却有更多的黑衣人从墙头上跃下,根本不惧生死般悍勇的冲进那一片片剑花翻飞的小梅花阵中,战斗在继续,但战况却渐渐在逆转,第一梯队的弟子们在敌人亡命般的冲击中已经死伤怠尽,起到最大作用的仍然是黑衣人所持的锋利无比的百花刀和手中间歇性发射的连发驽箭!

    五支连发的短小精铁小驽虽然中远距离威力很小,但在近战中却是有着强大的杀伤力,剑派弟子多是身着柔薄的白色罗裙,根本没有什么防御力,再加上她们手中所持的所谓精钢长剑与敌人的百花刀比起来,无论承受力、攻击力和坚契度都不在一个级别,往往十数次同一位置磕击之后,长剑就会被百花刀砍断!

    负责指挥的柳茹雨果断的派出第二梯队,顶住了黑衣人的亡命攻击,这些入侵者似乎根本不知道疼痛和死亡为何物,同伴溅起的血花和仆倒的尸体,似乎更能激起他们杀伐和进攻的凶性,甚至有许多中剑的黑衣人,竟然残酷的以身体为兵器,发力夹住剑刃,而后决然的挥刀斩向那面带惧色和迷茫的剑派弟子,这些勇猛强悍的亡命之徒和那些虽然苦练剑术和阵法,武艺不凡但从未见过真正战阵搏杀的娇弱女子来比,实在占有太大的心理和生理优势,而这种优势在真正以命相搏的嘶杀中却无疑是起到决定性作用的。

    看着院中激战的弟子无助的迷茫的恐惧的一个个倒在血泊中,而防线也在一步步向内阁延深,柳茹雨心中悲愤交加,这是一群不折不扣的禽兽,他们无视死亡,只知进攻,不断的进攻,不断的挥刀,即使数把长剑刺进他们的身体,也依然是向前挥刀,斩杀满面骇色的剑派弟子,更多的弟子已经被他们这种凶悍到极点的进攻逼得不断后退,原本众志成城的满腔战意正在不断消退,照这样打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敌人就会攻到内阁门前。

    柳茹雨再不犹豫,铿然拔剑在手,冷厉森然的剑光豁而起,划破这火光辉映的半空,纵身一跃,她漫妙的身形已经在腾入半空,凌空迈进却是如覆平地,近丈之遥便象是一步而过,手中赤炼剑已斜掠而起,带着一道细长而微带赤红的剑气,疾若闪电的划向下方两名正在凶狠的正挥刀砍杀一名瘦小弟子的黑衣人。

    无坚不摧的剑气,撕袭黑衣人的外袍,划破他们内着的软甲,接着毫无阻碍的割进他们的胸腔,毫无停顿的分开他们强壮的身体,透体而出的剑气消失在三尺外的空气中,这时两蓬血雨,方从目瞪口呆的那两名中剑黑衣人的胸腔内斜向喷溅而起。

    在半空中的柳茹雨旋身轻盈的落地,手中长剑急舞,一道道锋脱的剑气透刃而出,左右前后形成一道道赤色的光环,而聚集在光环中的五名黑衣人,瞬息之间便被锐利无匹的剑气绞成数团碎肉,蓬蓬爆响声中,一阵阵血雾充斥在空气中,这惨烈到极点的景象,瞬间震慑住了当场激战的敌我双方。

    防守方的一众剑派弟子,在短暂的骇然和震惊之后,就是一阵狂喜,士气顿时大振,纷纷娇叱着挺剑上前,挥动手中长剑,抖起一朵朵灿烂的剑花,勇猛地围杀着刚才还威风八面的黑衣人,而后者则是步步后退,明显士气衰退不少,但却依然依靠凶悍的心性和严格的训练顽强的抵抗着剑派弟子愈见猛烈的进攻。

    黑衣人的伤亡在柳茹雨的加入后,明显开始大量增加,短短一柱时时间,就有近二十名黑衣人丧命在她的剑下,而且是死无全尸,而高芷兰则依然率领最后一队弟子严密的守备最后的一道内阁防线。

    院内的战局急转直下,黑衣人的处境岌岌可危,虽然有更多的同伴从墙头跃下加入战团,但有了柳茹雨的加入的防守一方,无论是实力还是士气都可谓翻了几番,任赁这些进攻的黑衣人如何视死如归,如何凶悍勇猛,但实力的巨大差距有时却不是单靠不怕死的勇气和残酷的训练所能弥补的,进攻的黑衣人节节后退,慢慢的向那两扉坚固高大的包铁院门退去。

    而就在这战局眼开就要鼎定的关键时刻,突然间,从院门处传来了一阵密集的巨响,一连串强烈的震动声轰然相连,一缕缕尘烟从院门四处溅起四处飘散,柳茹雨心中一震,手中剑招更加狠辣,贯足真气的剑锋,所过之处无坚不摧,以摧枯拉朽之势,快捷而狠辣的劈划割拉,一名名迎上剑锋的黑衣人,无一幸免纷纷倒毙当场,而且是多是开膛剖肚,身首异处,其死状甚至是凄惨恐怖。

    而就在剑派众弟子在掌门亲自加入战圈大展神威之后士气大振,节节胜利之时,那坚固高大的院门,似乎永远也不会倒塌的院门,终于在一阵巨烈的撞击之后,轰然倒塌,砸落在青石地面上,一阵浓密的尘烟飞溅而起,而密集的烟尘尚未散去,从门后就传来一阵凶猛的喊杀声,更多的黑衣人仗刀持驽冲进了院子。

    秋剑阁中众多剑派弟子正陷入殊死战斗之时,靠近内宅的一个宽敞的院落中,却有二百余名整齐列队的庄勇,静静地站立在院子天井当中,这队庄勇配戴的装备却与普通的庄勇有所不同,腰间是统一的朴刀,背上是斜肩的箭筒,手中提着的是黑油闪亮的制式连驽,他们的神色肃然而冷漠,旁边的花池中一朵朵鲜花的菊花在火光的辉映下随着夜风轻轻摇摆,远处不时跃动的火把光芒反射在这群全副武装的庄勇的脸上,忽明忽暗,再加上一阵阵隐隐传来的哭喊和嘶杀声,这个格外寂静的院落显得格外的肃杀和冷厉!

    列成整齐方阵的庄通战队前方,是十名身着白色罗裙的领队弟子,她们的腰间皆佩着剑派统一的长剑,或美丽或平凡的脸宠上,同样是一派严肃漠色之色,冷然地看着前方那挂着一排庄灯的走廊后方灯火通明的厅堂。

    厅堂中同样是一派寂静肃杀,鲁巧儿面色冷色的端坐在上首的位置上,堂下两排椅子上则坐着二十名绝对忠于她的亲信师妹,院外传来的嘶杀声愈见激昂和惨烈,她原本紧皱的眉头却是渐渐开始松缓。

    从夜袭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两个时辰,战斗从一开始就迅速延伸到守卫森严的山庄的后宅重地,那里也是剑派总坛的中枢所在,只要攻陷秋剑阁,便可鼎定大势。

    “众位师姐妹!本门将来的命运,我们所有人将来的命运如何,一切就看今夜一战的结局如何!如今,剑已出鞘,箭已脱弦,大家都是没有任何退路了!胜则名利双收,败则死无全尸!是战是退,大家还有什么想法?如果有人不愿意背负叛师犯上的罪名,现在尽可以开口要求退出,我绝不勉强!”

    “我等愿遵掌门师姐(妹)号令,清除逆贼,光耀本门!!”回应的口号整齐划一,颇有英气果决之感,又不乏妩媚悦耳之美,而且也在鲁巧儿意料之中,在座的师姐妹都是她精心挑选出来的,最忠于她派中精英,其中还有几名是一代弟子中的师叔伯,虽然她们的武功和能力都是平平无奇,但胜在辈份高,号召力强,对于迅速平定和掌握大乱之后的剑派有很大的助力!

    “很好!待大局平定之后,我一定会如实禀明掌门,为各位师姐妹请功,绝不食言!”

    “现在,请各位师姐妹各带一队庄勇,前往山庄各处平定乱局,剿杀任何顽抗者!待乱势平定后,迅速赶往秋剑阁与我会合!”

    “是,谨慎师姐(妹)之令!”堂下众女齐齐起身轰然应是,除了声音略显娇弱清脆之外,倒也是颇有气势!

    看着堂下众师姐妹接令后迅速出厅按令调度庄队四处平乱,鲁巧儿顿时便有些踌躇满志,细长的眼睛里迸射出一种得意而凶狠的光芒,一切尽在掌握,平定分散在山庄各处的零散弟子和庄勇队们,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已方控制的攻击战队一则人数占优,二则兵器精良,三则士气高昂,四则指挥有力,也许用不了一个时辰,整个混乱不堪的山庄局势就会迅速平定下来。

    但这一切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决下性因素,还是要快速的攻陷秋剑阁,如果战事一旦拖延下去,那如果有人突出山庄向其他的分坛报讯求援,又或是直接报官,引得官兵前来围剿,那就大事不妙了,虽然行事前,鲁巧儿已和师伯祖约定好,派一队人守住外庄的各个出口和进出要道,绝不放一人一马出庄,但她依然认为尽快的攻陷秋剑阁结束战斗,迅速平定山庄乱势,扑灭各处火头,稳定人心,这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想到这,鲁巧儿再不愿继续等下去,起身抓起佩剑,便朝厅外快步行去,厅外仍有十名原本担任领队的师妹正在待命

    天色已经微明,震风寒露中,秋剑阁内,却是尸横遍地,杀声震天。

    敌我双方的实力对比和士气高下,自那两扇坚固高大的院门被撞开之后,就迅即间发生了扭转性的变化,冲入院中的黑衣人援军竟有一百多人,再加上不断的从梯墙上跳下的,和原本在院中激战的同党,这批入侵者的数量现在已经陡然猛增到三百人。

    这样一来,进攻方的人数就明显高于防守方二成不止,余下的百余名剑派弟子,除了八十名负责防守内阁的弟子仍完好无损之外,其余加入战团的弟子都是人人带伤,士气在黑衣人援兵撞破大门冲进院中之后,也在慢慢消褪。

    入目处,皆是那些如同黑夜恶魔般凶神恶皱的黑衣入侵者,那一柄柄雪亮的形状奇怪的长刀在四处耀动的火光中闪发着幽幽寒芒,还有那一具具黑漆油亮的精致连驽,那一支支上弦待击的精铁驽箭,长刀和驽箭都是致命的锋利的凶器,一个接一个的门中弟子中刀中箭倒在血泊中,空气中的血腥味和烟尘味混在一起,格外的凄凉和压抑,柳茹雨凤目含霜,怒气冲天,手中的宝剑舞动得更加快狠,凌厉的剑式如勾魂幡,每一次刺划,都能带去至少两条鲜活的生命,但她却是毫不停歇,全部的真气贯入剑身,狠狠地杀戮着这群杀千刀的入侵者。

    自从最后一支预备队投入战斗之后,高芷兰和钟立嘉以及另外一名二代弟王招弟,三人便紧紧跟在柳茹雨身后作战,边击杀冲上来的黑衣人,边小心护卫着柳茹雨的后翼,其余的弟子也是各自为战,这原本格外宽敞的院子里,现在已是变得有些拥挤,而且几乎是尸横遍地,血流成溪,四处散落的都是折断的长剑和丢掉的百花战以及那密密麻麻的精铁驽箭,花菁中各色的花卉也染上了鲜红的颜色,四处喷溅的血雾和凌空闪动的血花,展着着剑派弟子精湛的剑术和纯熟的剑阵的强大威力,也展示着进攻方黑衣人那悍不畏死的作战方式。

    武功技击之术只适用于行走江湖间的单打独斗或是小规模的群殴嘶杀,就算是有深厚的内功和轻身功夫,武林中人也绝不适合战阵搏杀之用,这一点无庸置疑,柳茹雨心中也明白这一点,而且她也从来没想过要用这种冲阵搏杀的方式和官府甚至是军队对抗,但今夜,她真正感受到了上阵嘶杀的那种惨烈和凶猛,这种交战方式根本就不适合本门弟子,已方完全是在以短击长,人数和心理又完全处于被动防御的弱势,而对方却是有备而来,而且是以长击短,再加上训练有素的阵形和悍不畏死的作战风格,这场战斗的结局完全可以预料,就算剑派弟子个个武艺精湛,内力深厚,也架不住如此众多的狼群围攻嘶咬!!

    看着院中激战的众弟子伤痕累累的惨状,再仰望远处那愈见衰弱的嘶杀和惨叫声,还有那不时冒起的火光和烟柱,柳茹雨心中悲愤交加,二十年的艰辛努力,今夜竟是要毁于一旦。

    愤恨交加处,柳茹雨手中的宝剑更加凶狞,刺击砍劈间犹如一条出洞的赤蛇,划起一道道细密而微红的剑气,所过之处,无坚不摧,无人不破,招招致命,剑气所至处,中剑者无不身首异处,甚至是四分五裂,这种凶狠凌厉到极点的剑法,却不但没有震慑住入侵的黑衣人,反而更加激起他们的凶性,那一双双唯一露出的双眼中,充满的都是凶残和暴厉之气,这完全是一群以杀戮和破坏为目的的恶狼,死亡对于他们来说,也许只是一个不错的归宿而已。

    院中的战斗的弟子的数量正在急剧下降,更多的弟子倒在血泊中,她们身上都布满刀伤剑伤,很多人也是悲惨境的人首异处,深身都是染满鲜血,这种惨状深深震憾着其余的剑派弟子,她们手中原本凌厉而娴熟的剑招,正在慢慢变得迟滞,原本充满愤怒和不甘的眼神,也渐渐充满了恐惧和惊慌。

    再次出剑击杀两名从左右掩杀而来的两名黑衣人后,柳茹雨深深吸了口气,抓紧时间调整内息,整整半个时辰的激烈战斗,耗费了她不少的真气,而身后的三名弟子也仗剑而立,小心的护翼她的后方。

    院中的激战仍在继续,剑派弟子却完全处于劣势,正在不断的后退,很快便退到柳茹雨周围,形成一个半梅花形的防御阵势,身后是高不过丈的一座怪石嶙峋的假山,而外围的黑衣人则不进反退,纷纷快速的括驽上弦,一支支寒光闪闪的精铁小箭被扣上弦,而后一手握刀,一手持驽,在外围三十步许,团团将她们包围起来,但再无进攻的动作,手中的连驽也是瞄而不发。

    幕后的元凶终于该出场了,柳茹雨深吸口气,暗暗催动丹田,将所有的真气贯注在剑身,等待着最后的决战

    天际相连处,露出一片鱼肚白,微红的色彩正从地平线向上蔓延,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清冷的晨风阵阵拂过这片空旷而肃杀的平原,枯黄的野草随着冷风左右摇摆,干燥的空气中透着一股股冷冽,那随风飘散的除了晨霜的湿润和清冽,还有一种奇怪的血腥和焦糊味,不远处焦黑的空地上一片狼籍,缕缕的青烟正从燃烬的废墟中袅袅升起!

    不远处一队队身着黑色甲胄的士兵,正在忙碌着抬放着一具具渐渐冰冷的尸体,这些数以万计的尸体正在被一堆堆的摞放在一块空地上,而旁边则有近千的士卒正挥汗如雨地挖掘着一个大土坑,用处自然是不言而喻。

    而更多的士兵则是驱赶着一队骡马车,不停的自这块空地中的另一侧装运已方阵亡的同袍入城。

    战争是惨烈的,是惨酷的,无论敌我,无论种族,都同样如此!

    黄蛇岭关外一战,出战黑甲军阵亡八千,伤一万六,敌古勒联军三万余断后兵马,除千余残兵突围逃遁入草原之外,其余全部被歼灭,无一辛免,这样的战果无疑是丰盛的,说是大捷也不为过。

    但是在喜气洋洋的关隘内的城守府大堂中,一众分居两侧就坐的各级将官却是个个表情严肃,脸色阴沉,仿佛刚刚吃了个大大的败仗!

    稳坐大堂上首的左忠进和海熊灿,面色同样暗沉如水,眼神极其复杂的注视着跪于堂下正中的那员披甲将领——赵秉升!

    “敌酋已经宣布投降,并下令部下扔掉兵器等待收降!赵校尉,你为何不听黄将军劝阻,仍然一意孤行,下令杀俘?!!”海熊灿首先开口,语气格外凌厉,虽然堂下的犯将并非他的直系部将,但作为军人,尤其是作为礼仪之邦而震服四夷的天朝上国的王师,他绝不允许有任何将士玷污王师和天朝的名誉!

    “回大将军,末将自认没有做错,纵使有违军纪,但末将问心无愧,末将对得起王爷的载培恩遇,也对得起惨死在鞑子屠刀之下的数万边民!古勒乃蛮夷之邦,茹毛饮血,不识教化,凶残野蛮,我朝自立国以来,西北边地就经常受到他们的侵袭,这帮禽兽不如的畜牲奸淫抢掠不止,更是大量屠杀边民,烧毁房屋,他们犯下的累累罪行磬竹难书,百死亦难赎其罪!!对这些生性凶残的胡虏蛮夷,收降他们也只是纵虎归山,只会给边民带来更大的灾难!末将绝不会放任他们回到草原之后,日后继续纵马南来袭扰边地,屠杀我唐领子民!!”赵秉升昂然跪在堂下,面色依然冷漠如昔,不但毫无犯将的自觉,反而是大义凛然地给自己辩解,又或是直言反斥海熊灿的问罪之言!

    “放肆!犯下如此重罪,你不但不知悔改,反而砌词狡辩?真是岂有此理!军法官何在??”对于赵秉升这种死不悔改的强硬态度,海熊灿不禁勃然大怒,冲堂外历声喝道。

    一名瘦小精悍的军法官应声而入,身后还带着两名身高力大的督兵,“卑下见过大将军,见过王使大人!”

    “免了!把这目无法纪的犯将拉出去枭首示众!”海熊灿火气上涌,也顾不得旁边还坐着位王使大人,直顾自的下令道。

    “喏!卑下领命!”那军法官高声接令,手一挥,身后两名军法队的督兵边掏出麻绳,大步上前将那跪在堂下的赵秉升五花大绑后就是向堂外拖去。

    被绑搏的如同棕子似的赵秉升却是始终一言不发,那镇静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惊慌恐惧之意,反而有一种视死如归的凛然之气,海熊灿看得真切,心中却是更怒,如此无视他的统帅之威,不刹刹这种桀骜之气,日后还如何号令三军!!!

    “且慢!”一直沉默的左忠进忽然高叫道,那军法官愕然回头,却是看向海熊灿,后者略一沉呤,这才点了点头。

    赵秉升又被扔在了离堂门不远处跪着,军法官和督兵则退出了大堂,在堂外守候。

    “海将军,可否入内堂说话??!”左忠进有些歉意的探询道。

    “不必了!堂下众将皆是本督手足袍泽,无须回避!”海熊灿粗狡刚硬的脸上也是布满黑线,熟悉他脾气的将领都知道这是大将军动真怒了。

    “如此,那本使就直言无讳了,有得罪之处,还望大将军海涵!”海熊灿的话如此的不客气,允满了火药味,这令一向耿直的左忠进心中也是有些不悦,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自己怎么说也是王命宣抚使,代表的可是督王殿下,你这样做岂不是藐视王威?幸尔这左忠进非心胸狭窄之辈,否则海熊灿如此行事,这日后的败亡祸患那便是深深的埋下了种子。

    “王使大人言重了,有什么高见不妨直说,本督洗耳恭听!”

    “好!大将军果然快言快语,那本使也就不拐变抹角了!赵校尉虽然触犯军纪,于阵前杀俘,实乃杀头重罪,大将军秉公治军也是合情合理!但是,赵校尉乃督王殿前新晋爱将,深受殿下器重!本使还望大将军可以慎重考虑,将赵校尉押解西昌,交由殿下处断,不知道大将军意下如何??”

    “王使大人此言差矣!古语有云,天子犯法亦与庶民同罪!即便赵校尉乃督王殿前爱将,亦不可无视王法军纪!他此次所犯可是不郝之罪,阵前杀俘乃不祥之兆,有伤天和,有损国运,更有辱我天朝之威,这种天大的罪行即便是抄家腰斩,亦不为过!更何况,我黑甲军自殿下建军以来,向来军纪严明,令行禁止,再加上赏罚分明,三军用命方练成百战之师,如果不依法处断,本督恐将士不服,如此又如何统帅三军,为殿下交命!!!”

    “大将军,请您三思!此次古勒犯境,杀我边民数万,劫掠钱粮无算,殿下对此极为震怒!依本使猜测,赵校尉如此行事也是想为王爷出气,替惨死的边民报仇,他绝无存心违犯军纪,冒犯大将军虎威之意!”说到这里,左忠进望向跪在堂门处的赵秉升,并连连向他使眼色,那知后者却浑然不觉似的仍然面无表情的一言不发。

    对于左忠进的小动作,海熊灿在一旁是尽收眼底,心中也想就此下台,不过前提却是这赵秉升识得进退,服一下软也就罢了,其实对这员作战极为骁勇,兵略也甚为精明的战将,他心中也是极为喜欢的,只是他无视军纪更不遵帅令的行为,让一向治军严明的海熊灿大为光火,再加上毫无悔改之意,无视自己统帅之威,这才严厉的下令军法从事。

    那知这赵秉升当真是驴脾气,软硬不吃,是铁了心硬杠到底,对左忠进频施的眼色也是无动于衷,这让脾气刚直的海熊灿更是怒火中烧,就在他即将拍案而起的时候,堂下左首的黄三江终于适时的起身抱拳道,“大将军!末将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看着堂下的这员身上多处受伤仍精神抖擞的心腹爱将,海熊灿几乎暴走的脸色终于有所缓和,“有什么话就直说,别学那些文人仕子那一套弯弯绕,本督帐下不兴这个!!”

    “是,大将军英明!末将也以为王使大人所言有理,赵校尉此次触犯军纪违抗军令也只是杀敌心切急于为惨死的数万边民报仇所致,确实是情有可原!而且,正如王使大人所言,赵校尉乃督王殿前爱将,深受殿下器重,前途必然无量,如果因为这一时的冲动而丢了性命的话,不但是我黑甲军的损失,殿下想必也会格外痛心!请大将军大人有大量,饶过赵校尉这次,我想他一定会吸取教训不会再犯了!”黄三江的劝谏却和左忠进的完全不同,前者是直接就在边地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而后者则是将犯将押往西昌交由王爷定夺,这两种建议看似相差无几,但其中的意义和结果却是皆然不同!

    如果依黄三江的话来做,那这件不算太大的违令违纪事件,就可以在边关军中化解于无形,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而如果一旦将赵秉升押解往西晶待罪的话,那结局可就福祸难料了。这里的福祸难料,不仅仅指的待罪的犯将赵秉升,也包括拥重兵守两关,大权在握的海熊灿。赵秉升不遵帅令,私杀战俘固然有大罪,但海熊灿身为边军统帅,管带不力也是难辞其咎,更何况犯事的将领是来自殿前亲军,是殿下器重的将领,海熊灿如此坚决的要将其军法治罪,难保殿下心中会心生不满,更何况,西昌的文武官员中,也难保没有对大将军心存忌恨的嚣小之辈,如果在其中煸风点风的话,那大将军的前途可就难料了!

    黄三江能成为海熊灿的左膀右臂,所靠的不只是个人的武勇和兵略,还有他细腻而深沉的性格,他的大局观和远见性都很强,海熊灿也知道自己在这两方面欠缺不少,因此对黄三江甚为器重和倚重。

    果然,黄三江说完之后便重新落坐,而其余将官皆是沉默无语,大家都在体会这番话所包含的意味,而上首的海熊灿也迅速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在仔细掂量揣摩这其中的轻重,左忠进这会儿倒是不太着急了,悠然地品着有些冷动的花茶。

    良久,海熊灿终于作出决定,沉声令道,“犯将赵秉升不尊军令,违纪杀俘,依律理应处斩,但念其杀敌心切只是一时冲动所为,又乃初犯,便饶其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将其将押至军中重责八十军棍,警示三军,如有再犯,本督定斩不饶!”

    “喏!”军法官再次入内,着督兵将面色依然镇定如常的赵秉升押出大堂。

    “左大人!本督如此处断,是否合适??!”

    “大将军处事公正严明,本使深感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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