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血海深仇-《异界之战神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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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峰心思灵活,一点即通,很快便明白了蓝宇此举的含意,非常崇敬的回道,“王爷英明,所言均深蕴兵法谋略之道,末将佩服!”
蓝宇满意地点点头,却见一旁的谢晋眉头紧簇,似仍在思索之中,于是出言点拔道,“本王之所以令士兵留下箭头,射入城中,一方面是增大敌人的伤亡,挫减守军的士气,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另一方面也说明一个道理,就是行军用兵之道也非一成不变之理,绝不可固步自封,拘泥于兵法战策之中,否则便是纸上谈兵,始终难成大器!
两位将军皆武艺出众,兵法娴熟,可堪大用,日后自可独当一面,统领一方兵马,为本王征战四方,更必须牢记这个道理,要知一将无能,则累死三军,行军征战之道必须慎之又慎,也要因时制宜、灵活运用兵法战策,如此方可百战而不殆!”
谢晋闻言心中地疑惑豁然开郎,拱手恭声道,“多谢王爷教诲,末将必定时刻牢记在心,不敢或忘!”
云峰却从蓝宇话中听出另一层含意,面露喜色拱手道,“多谢王爷赏识!末将等必不负王爷期望,誓死追随王爷,征战四方,再立功勋!”
一旁的王超也有些羡慕地望了望右侧的云峰、谢晋二人,王爷即说可堪大用,那日后二人仁途必会一帆风顺,青云直上!!
王超脸上的表情皆被蓝宇瞧在眼时,刚想出言安抚,却见城上骑兵大队中冲下一骑,朝中军处急驰而来,似城中有何变化。
里许之地,转瞬即至!从城上冲下的骑兵驰至中军处,勒马止步,一个漂亮的侧翻下马,跪地禀报道,“禀王爷,城中敌军主帅有书信至,请王爷过目!”说着双手托着一卷布帛,高举过头。
左右亲兵迅速策马出列,将布帛取来,呈于蓝宇。
蓝宇接过布帛,展开来瞧,脸上惭渐泛起一丝喜色,暗叹,终于来了!还以为这刘定真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与自己硬磕到底,自己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准备今日如果劝降未果,便挥军一举攻克海原,而后挥军直杀向京师,与朝廷拼个鱼死网破!
就算真的最后粮饷断绝,阵破兵败,赁自己如今的实力也可轻松退回西昌,携萍儿隐居山林,潜心练功,再不理世事,等待神功大成之时便可再次破碎虚空,洒然返回前世了解那血海深仇。
却不料如今突地柳暗花明,崔呈斌竟遣人送信言,刘定已派钦差大臣来到海原,明日便可与已方商谈议和退兵之事,真是让人喜出望外。
刘海见蓝宇一脸喜色,忙问道,“王爷!可是崔呈斌欲献城归降???“
蓝宇收起布帛,塞入袖中,摇摇头道,“不是归降,而是议和!”
“议和?难道是朝廷派人来到海原了??”一直一言不发的王超忽地插口道。
蓝宇赞许的望了一眼王超,“不错!正是朝廷派钦差大臣前来海原,明日便会前来与本王商谈议和罢兵之事!!!”继而朝刘海道,“传令城上骑军撤退,三军归营!”
三万刀明甲亮,杀气腾腾的黑甲骑兵如潮水般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到一柱香时间,已全部返回了大营。
回到帅帐,蓝宇立刻令亲兵击鼓聚将,召军中大将入帐议事。
三通鼓还未响尽,军中诸将早已齐聚帅帐之中,按照品阶高低依次坐于帐下两旁的交椅上。
海熊灿未进大帐便已自云峰处得到消息,知道朝廷已经派人前来议和,因而一脸笑意地拱手道,“恭喜王爷,朝廷已惧王爷虎威,派人前来求和,想不日王爷便可率军返回西昌!”
“呵…………没想到一向不善言词的海将军也会说起漂亮话了!”蓝宇心情大好下,不禁笑着开玩笑道。
海熊灿闻言一张黝黑的脸膛腾地红了起来,嘿嘿笑道,“王爷说笑了!末将所言句句属实,绝非恭维之言。
蓝宇还未答话,石从虎的大嗓门已响了起来,“没错!照我看,就是朝廷那帮乌龟大臣还有那个皇帝老儿被咱黑甲军打怕了,这才派人前来乞和!
听到石从虎耿直天真之言,蓝宇不禁哑然失笑道,“本王还未攻到京师,朝廷大臣和皇帝又如何会被打怕了???呵呵……………………”
堂中诸将闻言均哈哈大笑,羞得石从虎黑乎乎的脸庞更加的油亮,幸好够黑,竟没人可以看出其脸上的红彤彤地颜色。
云峰见石从虎其状甚窘,忙出言解围道,“石将军性格直爽,生性耿直,虽然言词不准,不过所言也确是实情!想必是海原城中守军被我军打得灰头土脸,损失惨重,以致龟缩不出,崔呈斌大骇之下趁机向京中小皇帝上奏乞援,小皇帝身边此时又无兵无将,六神无主之下这才派使向王爷求和!”
蓝宇闻言赞赏地点头笑道,“嗯…………云将军言之有理!此番之所以朝廷可以如此快地与我军议和,崔呈斌和连全的功劳确实不小!有机会,本王还要当面谢上一谢!”
“哈哈………………哈哈………………哈哈哈……………………”蓝宇语中调侃讥讽之意,任石从虎如此憨厚耿直之人也听得出来,帐中顿时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刘海见时已至午,忙出言提醒道,“王爷!明日便要与朝廷议和,是否有要准备的事宜?请王爷示下,末将这就去办!!”
蓝宇闻言收敛笑容,微一思索,开口道,“……唔…………确是有一事要办!明日两军议和,签订盟约,总要有个遮挡日头的地方!…………嗯…………崔远中!”
“末将在!”
“你立刻点齐五千步军,带上木料和石头,迅速在海原城西门外距护城河一里处,修建一座高台和凉棚,以供明日两军议和之用!”
“末将遵令!”崔远中朗声接令,施礼后退出帅帐。
待崔远中退出帅帐,蓝宇又道,“明日议和之事,由刘海率领五千亲军骑兵护卫即可,云峰与王超陪同本王前往,海将军仍然率领其余诸将领军守卫大营,严加防守,以防有何变故!
“诺!!…………”帐中诸将闻言齐刷刷起身高声接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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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远中点齐五千步军,带上十几大车木料和石材,迅速地行出大营,直奔海原西门。
在距西门护城河约一里处,崔远中选了一块地势稍高但土地平整的地方,大约方圆一里之地,作为修筑高台的地址。
圈定地址,五千步军放下兵器,纷纷除去甲胄,光着膀子,甩开双臂便热火朝天的干将起来,抬石料的抬石料,修切木材的修切木材,挖土装袋的挖土装袋,一队队年轻地士兵,分工合作,迅速地将这一块土地变成了一个繁忙而紧张的建筑工地………………
秋阳似火,毒辣辣的日头狠狠地射在修台步军赤裸的背部,黄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一张张被烈日晒的黑里透红地脸膛上却尽是喜悦之情,出征已近二月,又正值秋收农忙季节,也不知家中的庄稼收割的怎么样了?
村正和里保是不是又带着家丁仆役凶神恶煞地前来催征粮食???如今战势初定,今日于阵前修筑此高台恐怕也是为两军议和罢兵所设,眼见离凯旋回师的日子已是不远,很快又可以和自己的父母妻儿相见,又怎能不让这些年轻而纯朴的士兵们喜出望外呢????
崔远中策动坐骑,带着十数名亲兵来回巡视整个工地,监督着施工的进度,到处都是尘土飞扬,喧嚣吵杂的挖土取石声音不绝于耳,头顶的烈日正午,毒辣异常,碧蓝的晴空一朵云儿也没有,一身披挂整齐的他背上很快便被汗水浸湿,湿瀛瀛地贴在身上,非常的难受,他的心中也更加烦躁。
手下士兵们干的很卖力,工程进度也很快,估计这座高台不用三个时辰便可以筑好,但他心里却一点欣慰的感觉也没有,眼看战争即将结束,大军不日也会返回西昌,想来想去,自己此次出征似乎一点好处也没有捞到,石从虎、王超甚至云峰,都屡立战功,甚至已经进入了王爷的亲军中,王爷对他们也倍加赞赏,用脚丫子想也知道日后他们定会平步青云,扶摇直上,想必不久便可以骑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
哼!石从虎和王超久驻西昌,近水楼台先得月,得到王爷的赏识也不奇怪!云峰是海熊灿的近身爱将,王爷爱乌及屋,又经海熊灿全力举荐,对其重用也不稀奇!恨就恨那该死的谢晋,与自己同为赵康云帐下大将,但王爷却厚此薄彼,屡次当众赞赏重用谢晋,更将其调入亲军效力,偏偏自己屡立战功又忠心耿耿,却饱受冷遇,不是扔到海熊灿那护送粮道,收编降军,便是留守大营,操练兵马,王爷压根就没把自己这员勇将放在心上,赵康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枉自己追随他南征北战十数年,饮冰卧雪驻守边关,流血受伤不计其数,为其屡立功勋,否则他赁什么与海熊灿并驾齐全,成为王爷的左膀右臂,得授正三品参将职???现在倒好,吃完饭便摔碗,过完河便拆桥!真是个薄幸寡义的无耻之徒!只顾躲在青川城中享福,声也不出,任由海熊灿的部将爬到自己头上,还屡次庇护谢晋所犯的过错,甚至对海熊灿帐下的大将也礼遇有加,对自己却不闻不问,当真是可恨至极!
崔远中越想心中越是不爽,怨恨就象毒草般在他心中滋生蔓延,疯狂窜长,一发不可收拾,猛不丁一抬眼瞧见前方几名抬石头的士兵边说笑边干活,心中顿时一阵无名火起,策马几步冲了过去,扬手就是几马鞭狠狠地抽在几名正谈笑正欢的士兵赤裸的背上。
“噼…………噼…………噼…………”几声响处,士兵赤裸的背上顿时显出几乎鲜红的鞭痕,阳光下格外显眼,“混帐!执行军务的时候还敢大声说笑!!活腻了是不是???啊………………”
崔远中勒马驻于原地,凶狠地眼神仿佛要杀人似的,几名莫名其妙挨鞭子的士兵,却不敢呼痛也不敢反驳,纷纷放下石头,跪于地上,高声讨饶,“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小的们再也不敢了!……………………
几名无故遭鞭打的士兵,边求饶边忙不迭地磕头不止,不多会功夫暗红一片的额头上已沾完了泥土草屑,其状甚惨,周围的士兵见此情景,虽然心中不忿,却也不敢多言,闷着头加紧干着自己手头上的工作。
“滚吧!……再让本将军看见你们偷懒说笑,定斩不饶!…………”崔远中高高居于马背上,看着跪俯于马蹄下拼命求饶磕头不止的几名士兵可怜的模样,心里感觉稍微舒服了一点,平衡了一点,高声骂了一名,扭转马首朝工地另一面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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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四,天高云淡,风清气爽,温暖地阳光照射着大地。
海原城外,西北唐王刘秀与平宗刘定所派来的钦差大臣王平第一次在护城河外一里处临时修筑的平台上会唔。
临时修建的高台暂称为议事台,高十丈,长五十丈,宽二十丈,底座以石料修砌,其上以土袋堆筑,台面由木板拼缀而成,其上是高五丈的通体以圆木筑成的凉棚,十六根直径五寸的圆木为柱支撑,棚顶遮溥雨布毛毡,棚壁围以白色布幔,整座议事台占地约方圆百丈,坐北向南,东西两侧各有一道宽一丈厚五寸的三十六级木制的台阶通上平台,远远望去就象一座乳白色的楼阁伫于广阔的田野上。
辰时初刻,蓝宇在刘海亲率五千精锐亲军骑兵的护卫下,在王超和云峰的陪同下,缓缓离开大营,朝前方约二里处的议事台行去。
片刻之后,骑兵大队来到议事台东侧五百步之余停了下来,五千衣明甲亮,雄壮威武的黑甲骑兵迅速摆成一个队形整齐的方阵,严阵以待,每名骑兵除配备全套的新式军械外,人手一把硬驽,可发三百步,携一壶驽箭,现驽箭已上弦,系于右腰,马腹两侧靠近马鞍处,分别圈有一个黑色的皮筒,筒中各插五支投掷短枪。
全部黑骑军都是一身黑亮的皮甲,闪亮的头盔,胸系红巾,与盔顶那缕红樱相映成趣,随风飞舞,炫丽的阳光下,五千骑兵如一片黑色的松林般立于大地之上,阵形严整,神情肃穆,一股淡淡的萧杀之气弥漫在骑兵方阵上空之中,空中的飞鸟也恐避之不及,远远的遁入苍穹。
蓝宇带领云峰、王超、刘海三人自议事台东侧台阶大步走上平台,进入凉棚之中。
凉棚中的空间很宽阔,物品摆设却很少,显得有些空荡荡,一张长条形的简易木桌东西而置,南北两侧各摆十张木登,唯北面正中的木登却是一把靠椅上围圈虎皮锦垫,非常华丽,而桌面上也以黄绸围铺,稍显几分庄严和贵气,除此之外,棚中再无他物,简洁而明朗,蓝宇满意地点点头,舒舒服服地坐在了正北居中的虎皮交椅上,刘海三人盔明甲亮,威风八面地仗刀立于蓝宇身后,静静地等候着钦差大臣的到来。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远处残破不堪的西门才隐隐传来一阵鼓乐之声,吹吹打打的队伍自一片废墟的城门中穿行了出来,居前高举着全套的钦差仪仗的亲兵,以及十数名鼓乐锣手,五百身着黄色比甲的侍卫小心谨慎地护翼着队伍正中的一顶红绒四抬官桥,最后是五千银甲近卫骑兵殿后,一行人马大摇大摆,晃晃悠悠地行过护城河,朝里许外高高垒起的议事台走来。
蓝宇今日的衣袍很随意,却很华贵,浅黄色锦袍,外罩浅紫色披风,头束浅黄色发冠,脚蹬登云轻靴,面如冠玉,剑眉星目,英气逼人,更显俊朗飘逸,玉树临风,多过象豪门贵公子而不象一名威风凛凛、铁血无情的黑甲统帅!
此刻蓝宇悠闲地坐在凉棚中,听着外面愈来愈近、愈来愈吵杂的鼓乐锣声,心中却直想发笑,这什么钦差大人??看起来倒象是娶亲迎妻的新郎官,搞得这么隆重,这么排场,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也不怕把耳朵震聋喽!!!
不过里许的路程,钦差大队人马足足走了二柱香时间,才终于晃到了议事台前。或许是感受到了驻于议事台东侧那支队形严整,神情庄重,杀气盈然的五千黑甲骑兵冲天的威势,钦差队伍中原本震耳欲聋的鼓乐声猛地嘎然而止,大红轿顶的官桥落下,轿身向下倾斜。
王平一身绯身赐袍,胸绣黑蟒,头戴梁冠,冠沿绣有五条绯色的如发丝般细地梁线,庄严而华贵,神情严肃地煞有介事的迈着四方步走出官桥,倾斜的官桥却并未放正,紧接着连全又一身赐袍、头束梁冠踱了出来,苍白的脸上若有若无地带着一丝阴森地微笑,胸口居然绣的是飞鱼图案,冠顶的梁线也变成了六条,令人诧异不已。
王平与连全并肩立于议事台西侧台阶下,犹豫了半响,心中思虑到底该不该就这么孤零零的进去,半响之后,见凉棚内依然寂静无声,显然棚内的人是不会出来迎接了,唉!可惜了这身尊贵无比的行头了!!
王平暗叹一声,轻勾了勾手,身后亲兵立时会意,大声唱喏道,“御赐钦差大臣,刑部尚书,西北安抚使——王大人,大内总管,征西近卫军御命监军——连大人,二位大人到——————————”
听到棚外亲兵犹如引亢高歌般的唱诺声,蓝宇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忖道还好此次刘定派来的并非刘协等一干铮臣忠臣,否则此次议和绝对很可能无疾而终!虽未见过这位自己的便宜皇叔,忠王殿下,但正所谓闻其名而知其人!
即然先帝能册封其为亲王,而且王号还是一个“忠”字,犹其是在先帝驾崩后,却仍未驱赶其返回封地,也未将其暗中赐死或贬官夺爵,反而令其继续担任太尉之职,辅佐今上治理朝政,统领五军兵马府,掌管天下兵马及京师防务,便可知其深得先帝信任,其为人也必如其封号,忠勇体国,铮铮铁骨!
这样的人是最难缠的,蓝宇最怕的也是这种人,因为自前世起,蓝宇便深深崇敬这些忠君报国,誓死不屈的铮臣名将,虽然他们的结局都是无一例外的悲剧收场,但却依然受到千秋万世万万人的崇敬和怀念,他们的精神永垂不朽,他们的英雄事迹名传千古,流芳百世!
虽然现在两军对垒,势不两立!虽然蓝宇杀人如麻,铁血无情!但蓝宇潜意识里仍然不想伤害他们,他们都是民族的英雄,民族的脊梁,国家的栎梁!正因为有了这批满腔热血,一心忧国忧民,精忠报国的国之柱石,一个国家才有了不断发展和前进的动力,一个民族才有了崛起和腾飞的希望!
蓝宇衷心地敬佩他们,崇敬他们,因而绝不想自己的双手染上他们的热血,成为这个空间中历史和民族的罪人,但更不想因为自己个人的心慈手软断送数十万誓死追随自己的黑甲勇士,因而他的心中一直很矛盾,一直在犹豫和挣扎,直到听到棚外高声的唱名声,一直傍徨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王平和连全对望了一眼,而后缓慢又庄重的迈上了台阶,身后数十名内庭侍卫紧紧护卫着进入了凉棚之中,待侍卫掀开双开的门帘,王平和连全气度从容、神态高贵地踱了进去,双眼左右飞快地扫了一圈,而后头朝着棚顶,悠悠地晃了过去,自有侍卫拖出木登,伺候两人坐了上去,正对着蓝宇四人。
王平却突然觉得自己好象矮了一大截————原来长案南侧的圆登竟通通地比北侧的圆登赁空矮了一寸,若是身材高大的人原本也看不出什么,不过可惜的是王平是属于那种三等残废的身高,身上的肥肉又厚,骨头也软,往那一坐,身子便塌了下去,硬生生地低了数寸,猛一看去就象是趴在桌案上似的,滑稽无比。
蓝宇瞧着眼前这两位排场十足的钦差大人,心中暗自笑叹,古今官员皆如出一辙,肚上不带几个救生圈,那绝对是没有官相,没有官威,不过眼前这位钦差大人的德性可真是让人不敢恭维,还有那个面白无须,脸色阴沉的死太监,两人当今天是干什么来的??示威么??荒山野岭地居然全副钦差仪仗,敲锣打鼓的不说,一个个还穿上了全套的皇帝赐服、梁冠,当这是太庙?还是今个是冬至、皇帝寿辰,又或是皇上要宣旨,众臣新春献贺表????当真是荒唐可笑至极。
蓝宇脸上那股讥笑的表情以及身后三员大将那种强忍笑意的神色,又如何能瞒过对面两只饱经世故苍桑的老狐狸???就连王、连二人身后的十余名侍卫也是忍俊不禁,不过考虑到皇家内廷的威仪,终是忍住没有笑出来,顶多咧了咧嘴作出一副中风状。
连全脸上的神色也非常古怪,似是想笑而又强忍着,又象是忍着心中的怒气,总之瘪着嘴,非常难受的样子,而王平眼中一丝怨怒一闪而逝,继而圆脸上又堆满了干干的笑容,“想必这位便是当今圣上的皇兄,西北唐王殿下了吧???说着费力的站了起来,微微躬身一礼,“下官刑部尚书王平,见过唐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王平中规中距地向蓝宇这位当朝风头正盛的铁血亲王躬身行礼,旁边的连全却连抬抬屁股的兴趣也没有,一脸的面无表情,蓝宇微微点头,“王大人不必多礼!”
说话间猛地扫了一眼对面的连全,后者忽地无故打了一个哆索,脖子飞快地缩了缩,眼神也迅速别到他处,心中暗叹,好冰冷、好凶狠的眼神,象毒蛇、象恶狼,又象数九寒天的冰雪,直渗入人的骨头,看来确实所传不虚,这唐王还真是不象个人,真真正正是个赤血魔神,就连看人的眼神也象是幽界的魔鬼一般恐怖。
不过连全的异样,王平却丝毫也未发觉,站直了身子,抖了抖赐袍,正了正梁冠,而后自袍袖中抽出一轴绣云盘龙地明黄绸卷,双手握着黄卷,正襟凛色,高声道,“圣旨下————唐王刘秀跪接!!!!!!!”
连全闻得王平呼声忙站了起来,退后半步,正襟垂手而立,神情庄重严肃。
蓝宇却似根本未听到王平的叫声似的依然笑咪咪的望着长案对面站得笔直笔直的一众人,身后的刘海三人也象脚下钉了钉子般稳如磐石,神情警惕地注视着对面的十余名侍卫。
“咳…………咳…………嗯…………唐王刘秀接旨!!!!!!”王平见蓝宇毫无反就,不得已只得咳了几声,提醒对方,但却丝毫无用,对方依旧笑吟吟地看着自己,那眼神就象在看一个戏台上的小丑。
“大胆!………………见到圣旨竟敢拒不跪接!………………可知此是欺君死罪!!!!”王平、连全二人还未发话,身后十余名素来在京中骄扬拔扈、目空一切的内庭侍卫已是勃然大怒,口中怒喝叫骂着,纷纷不知死活的拔刀在手,气热汹汹地似乎立刻就要将蓝宇四人乱刀分尸。
场上的气氛顿时有些剑拔弩张的冷肃,就在内廷侍卫喝骂出声的同时,蓝宇依旧气定神闲地望着王平,脸上依然挂着浅浅而无害的笑容,全身无一丝威杀的气势溢出,苑若一俊朗飘逸地翩翩浊世佳公子,一身地华贵之气。
而身后却是铿地一声龙吟声响起,刘海三人不约而同地拔刀在手,雪亮的刀尖直指对方,修长锋锐的刀刃,寒光闪闪,一股似血般浓烈地杀气顿时弥漫在整个凉棚之中,空气似乎也瞬间降到了零点,令人瑟瑟发抖,围遮棚壁的布幔无风自舞,缓慢而又轻轻地膨胀收缩,迅而恢复如初。
王平这招可是走错了,也想错了!!!!原本想狐假虎威,借着天子重臣,御赐钦差,这些响亮而显郝的名头,借着宣读圣旨的威严气势,给蓝宇来个下马威,挫挫对方的锐气,掌握谈判地主动权,却不想画虎不成反类犬!!!!
王平与连全包括身后十余名侍卫,立时被对面三员威风凛凛的大将所散发的强大杀气震慑住,瞬间如同被定身似的立于原地,出不了声,大气也不敢出!
这就是征战沙场,久经杀伐,杀人如麻的将军与终日只知声色犬马、勾心斗角、耍弄阴谋的大臣和只敢欺男霸女、斗鸡溜鸟、胡作非为、空习武艺却毫无实战经验的内庭侍卫最大的分别!!!!
那十几名气焰嚣张的内廷侍卫还算好,仅是吸气凝神,不敢妄动,王平和连全却太过不堪,不止额头冷汗直冒,双唇青白颤抖,连两条腿似乎都不属于自己了,止不住的发软打转,一副摇摇欲坠地危险情形!!!!!
蓝宇见眼前众人给吓得不轻,棚中气氛也太过紧张,万一不小心大打出手,好不容易盼来的和谈岂不是要泡汤??再加上他更担心那两名华袍大官会一不小心大小便失禁,到时凉棚内可就臭气熏天了,实在是有伤大雅,于是举手示意身后三将收刀入鞘,而后面色非常和善地说道,“呵呵………………本王帐下大将都是粗人,脾气也太过刚直暴躁,又不谙礼仪,失礼之处,还望钦差大人勿要见怪!
说到这,蓝宇话锋一转,“不过————本王常年统兵在外,征战杀场,经年累月骑于战马上颠菠奔驰,不但腰肌劳损甚是不轻,就连这双腿都有些打不了弯,确实是无法跪接圣旨!王大人还请见谅!!…………不如就将圣旨交于本王一瞧也就罢了!两位大人以为如何???”
“…………这………………”王平好容易稳住了两条直想软倒的双腿,闻得蓝宇所言又满面难色地扭头望了一眼旁边刚缓过劲来的连全,见后者也是万分赞同地眼神,如蒙大赦般慌忙将手中如同烫手山芋的圣旨双手递给蓝宇,这会身后十余名侍卫也象霜打的茄子,蔫头搭脑的没了精神。
蓝宇随手接过圣旨,展开来瞧,旨中内容很简单,其一,刘定坚决否认自己曾下旨欲将蓝宇押回京城圈禁,更未曾打算赐死淑妃,此事纯粹是朝中奸臣私自篡改圣旨,蒙蔽圣听;
其二,刘定言已与蓝宇毕竟是骨肉兄弟,血浓于水,不忍手足相残,祸及百姓,动摇国本;
其三,劝蓝宇能与朝廷罢兵议和,退回西北,当然他也不会亏待蓝宇,到时不止会恢复蓝宇唐王爵位,还会加封蓝宇为大将军王兼大都督,允其开衙建府,总领西北军政要务,不纳粮饷赋税,统率黑甲军永镇西北四州,为大魏守护国门!
不得不承认刘定的条件非常忧厚,也非常诱人!高爵厚禄,裂土封王,谁人不羡????蓝宇也心动不已,不过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句话,绝对适用于任何人,尤其是身处高位,大权在手的尊贵人物,当然,蓝宇也不例外!嘿嘿……………而且刘定似乎也太小瞧自己了,给自己玩这套,耍开了太极拳!别看圣旨中所说的好处不少,其实除了实际上割让给自己的四州之地,其余皆是有名无实的空头衔,花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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