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洒泪回师-《异界之战神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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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多少无妨,你且说说看!”蓝宇鼓励道。
“是,王爷!据末将所知,朝中文武百官大致分为三个派系,一是太师派,二是太尉派,三是言官派。
太师派系以当朝太国舅、太师张之从为首,右相崔呈斌次之,执掌吏、户、礼三部,统领朝中文官,与太尉派分庭抗礼,双方因政见和出身以及历史的各种原因,造成矛盾越来越尖锐,已成水火不容之势;
而太尉派系,则以当朝皇叔忠王、太尉刘协殿下为首,左相陈青浦次之,执掌兵、工、刑三部,统领朝中武官;
最后是言官派系,也属于中立派系,这部分官员品级虽然不高,而且多出自都察院和御史台以及六科给事中,但由于太祖有言绝不下罪言官御史,因此他们不依附于任何一方,独成一派。
而除却这三派之外,其余的内廷外衙,例如太常寺、大理寺、翰林院、钦天监、宗人府、内务府以及中宫各监、局、司和采风卫则直接归皇上统辖,由于他们在朝中和地方以及皇亲勋贵中没有强援助力,必须依附于皇权之下才可保权位,因此对皇室也是最为忠心!
在刘海分析朝中党争派系的过程中,蓝宇一直认真的听着,不时地会点头赞许,这让前者信心开始充足起来,喝了口有些微微凉的香茶,润了润嗓子,刘海接着说道,“太师张之从为人奸险狡诈、心机深沉,于朝中位高权重、一手遮天。
太尉刘协则个性忠正,品性耿直,虽身为皇叔身份尊贵无比,又执掌五军兵马府并三部重务,大权在握却丝毫也无嚣张跋扈之态,深得朝中百官敬重。
言官派系无人主脑,也无明显党争利已之意,只是一群固执的酸儒各持已见,徒逞口舌之利,意气之争,不足为虑。“
待刘海说完之后,蓝宇方点头道,“不错!你所说的确是现今朝廷的基本概况!不过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请王爷赐教,末将愿闻其详!”刘海恭敬的拱手求教道。
蓝宇点点头,泯了口茶,虽然他并不谙冲泡品评茶道,不过这茶的味道和之前春、夏二女所泡制的相比之下,简直就是难以下咽,皱了皱眉,开口道,“简单的来说吧!太师张之从包括崔呈斌等一干党羽就属于奸臣一派,再加上宫中掌管内廷的大内太监总管连全、隆平太后,内宫外廷联起手来,狼狈为奸,内揽朝政,打压武官,排除异已,外则拉拢各州节度使,并借机安置心腹于各州府县,实则掌控天下钱粮官仕,一则聚敛钱财,损公肥私,二则欺上瞒下,蒙蔽圣听,实乃国之柱虫。
而太尉刘协,也就是本王的皇叔,以及左相陈青浦、兵部尚书胡秀清等一众武官则属于忠臣一派,不过可惜的是他们这一派系的实力有些势单力孤,太尉等三人个性又过于刚正忠直,虽手握兵权,却不知适时变通,灵活运用,结果反被张之众联合内宫外庭一帮奸佞大臣,不断打压排挤,倾轧迫害,一直是处地极度劣势,长久以来都被压得抬不起头来!
仅从此次朝廷派遣三十万大军出征,却由毫不知兵事的右相崔呈斌任统帅,而兵法娴熟,久经战阵的军中名将张天顺仅能担任主将于其帐下听令就可窥一二!
再则,虽然此次出征,近卫军大败,几近全军覆没,损失可谓惨重,也必然致使官军士气大跌,甚至引发朝廷和百姓不安,身为三军统帅的崔呈斌统兵不利,致使兵败军破,犯下如此重罪,即便不被腰斩弃市,也应罢官下狱交由刑部议罪!
但刘定却不仅不将崔呈斌罢官问罪,反而又派出十万近卫军,支援海原,并继续由崔呈斌统领,这一点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据我估计,朝中必有大事发生,否则刘定也不会昏溃至此。
至于当今皇上,也就是我二弟,平宗刘定,不仅刚愎自用,又多疑善变,而且心胸狭窄,生性刻薄狠毒!根本就毫无皇者风范,无才无德,资质平庸,武功也是低弱不堪,实在不足以胜任皇帝之位!
若不是本王素来不喜受宫规礼法拘束,只好武功战阵,一心想领军征战沙场,保疆卫国,而三弟安王刘刚年纪尚轻,不仅资历不够,在朝中也无靠山,又是少年心性,一心只想当个逍遥王爷,终日游山玩水、舞文弄墨,难以与刘定相争!现今的皇位又岂会让刘定这个卑鄙小人担当!“
说到这里,蓝宇顿了顿,心中再次鄙视了原来的刘秀一下,若非他拱手将皇位让于刘定,自己又如何会落到如此难堪的境遇,却全然没想到,若是刘秀登甚为皇,位尊九五,御极天下,潜居皇城内宫之中,又岂会让他如此轻易的雀占鸠巢,附身于上?
“正是,王爷所言不虚!若非当初,王爷一意推让皇位,恐怕现在早已是九五之尊,君临天下,又怎会让这狗皇帝苦苦相逼,以致兴兵征讨,现如今天下,狼烟四起,兵连祸结,我大魏将士竟同室操弋,同袍相伐,不只虑耗国力,劳民伤财,百姓更是终日惶惶,民心不安!万一为外族有机可趁,引兵大举来犯,攻入边关,则不止百姓蒙难,生灵涂炭,大魏江山也是岌岌可危!到时这昏溃不堪的狗皇帝便是千古罪人!“
刘海如此憎恨刘定也是有原因的,如果刘秀当年真的遵先皇旨意登基御极,那么刘海身为皇帝身边的近臣爱将,必然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其权势威望又岂是今日可比?这是其一,其二,刘秀若御极天下,那就不会遭到朝中奸佞之臣和那昏溃皇帝的屡次迫害,以致被逼起兵兴讨,行此谋逆之事,也不会陷入如今这种危险的境地,以致朝不保夕,倘若万一事败,不止性命不保,将来史书中更会担上不忠不孝的乱臣贼子的污名,遗臭万年!
“呵呵…………倒也没那么严重!西北边关两线重镇仍有我黑甲精锐十五万之众,又岂会让古勒和刺雅轻易进犯。至于东北边关也有李信的十五万狼牙军驻守,狼牙关关高隘深,城坚墙厚,物资充足,又有精兵良将驻守,可谓固若金汤,喀丹和忽兰更是不敢轻越雷池半步!外敌眼下本王倒不必担忧,唯一担心的便是狼牙军不要轻易回师即可!”
蓝宇也想挥去脑中对李信那莫名其名的敬惧之意,但无奈何,心中总是对这位从未谋面的大将军心存畏惧,忌惮非常!
“王爷!刘定经上次一役,已折损三十万近卫军精锐,可谓元气大伤,京师之地半数能战之兵皆被我军全数歼灭,照理说他应该心中惶惶坐立不安才对,理应急召李信部狼牙军回师京城,又或驰援海原,与我军迎战才对!为何此次仍派出十万如同散兵游勇的近卫军前来支援海原?”刘海的疑惑和蓝宇心中的想法正是不谋而合。
“嗯!问得好!这也正是本王不解和担心之处!倘若李信的狼牙军不会回师京城,那是最了不过!怕就怕万一李信来个明修栈道,实则暗渡陈仓,悄然潜至,到时突袭我军,情况就不妙了!”蓝宇自理清修补好原体刘秀的记忆,就越来越担心这个从未见面的强悍对手——李信,眼下就更是焦虑不已,与这位在军中有着战神一般威名的大将军对阵交战,他可是没有什么把握!!!
要知道李信原本就是出自将门世家,祖上自圣祖起兵伐楚时便世代为将,可谓战功彪炳,威名慑慑,李信更是自幼便随父从军,久经沙场,身经百战,不止精通兵法战阵,武艺精湛,更善统兵驭将之术,弱冠之年便独自领军镇守狼牙关,更一手创建令喀丹和忽兰两族凶残暴厉的骑兵闻风丧胆,不敢轻犯的十五万狼牙军,与原本的唐王刘秀,一东一西,同为大魏边地铜壁铁壁,同样威震四夷,名动天下,可谓一时之谕亮,平分秋色,不分伯仲,同样是郝郝威名的将帅之才!
虽说是平分秋色,不分伯仲!但那是指李信和原本的唐王秀相比!蓝宇可是临时出家的半吊子将军,不论经验、武力、兵略,仅说统兵征战沙场的胆魄和气度,他也无法与李信一较高下!
思来想去,蓝宇已作好最坏的打算。那就是倘若李信当真率狼牙铁骑回师京城,继而引军来攻自己的话,到时就一不做二不休,先行孤身潜入营中将李信刺杀,再独身前往京城,偷入皇城内宫中,将那个便宜皇弟一剑了帐,将这个天下搅个天翻地覆再说!
到时皇帝突然驾崩,又无子嗣继承大统,天下势必大乱,兵祸四起!蓝宇便可以混水摸鱼,鱼翁得利!一是刘定身亡,可以继承皇位的皇室贵胄中只有唐王刘秀和安王刘刚,因为按照大魏皇家祖制,除非先皇直系兄弟全数身亡,否则皇叔之类的偏系宗室是绝不可以继承帝位的,而刘刚一向淡薄名利,喜好安逸游玩,可以不作作考虑,刘秀又身为皇长子,自是当仁不让的皇位继承人,到时自可从容入京,登甚为帝!
二是万一朝中文武百官反对,蓝宇登基不成,而由刘刚或是刘协任何一人登基为帝,也未尝不可!反正,蓝宇想要的也不是整个大魏江山,而只是一片安稳之地而已,到时只要拥兵自立,占据西北四州,潜心修练天魔诀,估计以目前的练功进度来看,不用一年,便可进入天麽诀第五层境界,到时在可从容持剑划破虚空,返回二十一世纪,去报自己的血海深仇即可!
蓝宇从来就未想过,大魏军中战神级别的一代名将李信死在他手中,会造成怎样严重的恶劣后果!!兵精将勇的狼牙铁骑会何去何从?会拥戴那位皇子坐江山??内庭外朝的手握政权兵权的大臣将军们,他们又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到时大魏也许会刀兵四起,各州节度使拥兵自立,四方军镇割据,进而陷入四分五裂的境地,又或许会引来四方蛮夷大举进犯,以致改朝换代,城破国亡。
冒然草率行事,击杀李信和刘定,此举可能导致的严重后果和后续影响,蓝宇从来没有考虑过!因为,在他眼中,这个世界始终是个陌生的世界而已,除了自己的亲近之人,其他任何人的死活与自已本无切肤之痛,也没有任何关系,到他离开这个世界之时,只要让黑甲军坚守西北,割据四州之地而置身事外,自己的亲人和爱人自然无惊无险,至地其他地方和其他人的死活就不关他的事情了。
“眼下之计,首先便是多派密探和细作潜入海原以及京师之中多方探查消息,务必要将朝中之事弄个清楚明白,至少要弄清朝廷有无调回李信的打算;
其次,便是派侦骑绕至会州石林,察看江南之军有无集结兵马,渡江勤王的动向;
而我军则暂时按兵不动,一方面继续打造各种攻城器械,巩固营寨,同时威慑海原守军,令其不敢妄动,至少不敢出城缴战;
另一方面,则等待后军赶至,增加军力,同时补允粮草补给,给全军以休整的时间,回复士气,提升战力;
第三则是用最短的时间将新式的军械装备全军,最好是可以将三万骑兵全数换装完毕,到时这支骑军的战力必定可以提升三倍以上,即使与精锐的狼牙骑军作战,也可以有更大的胜算!”蓝宇一口气说完心中的打算,长长吐了口气,象是放下了心中巨石一样,混身都轻松了不少。
“嗯!末将明白了!为何此次兵围海原,王爷却只围不攻,将三万大军全数聚于西门之前,而其他三门却只兵不派,任海原城中百姓军民自由出入,原来是为了方便我军斥候密探潜入城中!”刘海恍然大悟道。
“嗯!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其实兵力实在太少也是很重要的原因!兵法有云,十则围之!而我军不过区区三万兵马,而且全数是骑军,不宜围城!
况且,眼下海原城中足足有十四万兵马之多,又如何可以将全城包围!如果强行分兵将四门团团围住,到时不止兵力分散,战力大减,恐也容易引得敌军出城邀战,到时即使不被各个击破,也会损兵折将,伤亡惨重!
如此倒不如将兵力集中于西门,握成一只坚硬的铁拳反而更能对敌人造成一定的威慑力,令其一方面全军不敢轻举妄动,龟缩于城中,另一方面,还可以让城中百姓自由出入,收割秋粮,想必崔呈斌等人也不会阻止,如此便可以使我军斥候可以混在进出城门的人群中进入海原,甚至可以借机溜出海原,前往京城探查消息!一举多得,又何乐而不为?”
“王爷深谋远虑、奇思妙计!末将远远不及!”刘海万分崇敬地望着蓝宇,令后者很难得的有了一点脸红的迹象,其实这些谋略手段,前世电视中无数的侨段中都都已用过了无数遍,恐怕即使是刚上初中的小朋友也是耳熟能详,没想到用在此时,却惹来如此敬仰的目光,真是令人汗颜。
“嘿……这也没什么?不过最重的还是要了解敌军的主帅的脾气和性格!”知已知彼,方可百战百胜,蓝宇和记忆中的刘秀同样非常重视这一条兵法,这也是决战取胜的关键所在。
“王爷的意思是?”刘海似领悟到一点意味探询地问道。
“若敌军主帅是如同李信或张天顺之类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沙场老将,则此计必不能成,反而很可能会陷入敌军的四面包围之下,到时别说逼迫朝廷签订城下之盟,恐怕想要全身而退也是万万不能!”一想到有可能和名将李信对搏沙场,蓝宇心中就不停的打鼓。
“不错!王爷所言甚是!现今平宗昏痈无能,连番大败,损兵折将之后仍然一意孤行,继续任用胆小如鼠又毫不知兵事的崔呈斌为帅,当真是自掘坟墓!!“想起手无缚难之力,根本不谙兵法战策的文官为帅,统带兵马,刘海这种纯军旅出身的平民将领就恨不打一出来。
“嗯!就是这个道理!崔呈斌与连全乃一丘之貉,胆小如鼠、贪财如命,终日只知在朝堂争权夺利,排除异已,毫无兵法谋略却又妄想夺天之功、独占鳌头,不断排挤、掣肘张天顺,致使黑风岭一役近卫军主力尽丧,事后又不知引取教训,果断请旨更换统军大将,却依然企图独揽军权,与我虎狼之师相抗,实在是蚍蚯撼树,自不量力!!“
对于崔连二人,蓝宇虽然十分不屑,但心中却也是挺感激这二位的,如果不是他们的无形帮忙,恐怕想要击败张天顺统率的大军也绝非易事!顿了顿,蓝宇又接着道,“不过也正因为敌军主帅如此的性格品性,本王才敢围而不攻,而且放开三门,独围西门,本王量以崔呈斌的胆量和气魄如何也不敢轻易派军出城迎战,现观其将驰援而来的十万生力军广布于四门分散驻防,手中徒握十数万大军,却不敢轻动刀兵就可知一二!”
“王爷说的是!崔呈斌确实是太过昏溃胆小,要知十万近卫军一路挟势而来,士气正旺,本应一鼓作气,全军出城摆阵迎战,我军兵员过少,势必很难抵挡猛烈的攻击,即使不会被其一举击溃,也势必会退数兵数里,以避其锋芒,届时敌军一可激厉全军士气,凝聚提升全城军民守城的信心和决心;
二可打击我军士气,动摇军心;三可得到一段两军间的缓冲地带,派兵驻守城外,至时城内城外相呼挥应,互为依靠,互相犄角,则进可攻退可守,自可立于不败之地,不至于坚守死城一座,坐等我后军陆续前来将全城合围!”刘海将敌我双方的兵力态势分析的头头是道,见解独到而又实用,其实换了任何一位有经验的统兵大将,都会如此行事,只是朝廷却偏偏将兵权交给了贪生怕死的崔呈斌手中,指望他主动进攻兵锋正盛的黑甲军,那可是无异于痴人说梦。
“哈哈…………说的好!幸亏敌帅是如此无能之辈,否则恐怕你我二人现在早已率军退出数十里之外,又岂会有此闲暇时间在此秉烛夜话!!”纵论一番敌我形势之后,蓝宇也是心情大好,只要那昏君不调李信前来统兵布阵,只赁崔呈斌和连全这两个军事门外汉指挥作战,那他绝对有必胜的把握!
两人在帐内谈意正浓,亲兵不时间入内添茶加水,不知不觉间竟已是二更时分,夜已深沉,万簌俱寂,半空中圆月如饼,繁星似锦,点缀着万里苍穹,秋风琴琴,夜凉如水,除却营区四周来回走动巡卫的一队队值夜的士兵外,整片黑甲大营已沉浸在一片明亮而皎洁的月光下,沉静而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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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原城中,知府后衙大堂上,崔呈斌与连全也正在秉烛夜聊,谈兴更浓,说到兴起处,一阵阵尖锐刺耳又挟杂着奸邪的笑声不时从房中传出,飘荡在沉寂而冷清的夜色中………………
“邦……邦……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一阵阵若远若近的邦子声弥散在宁静如水的海原城大街小巷中。
“连大人,此次随军下发的密旨中,皇上严词斥责下官!显然,圣上对吾等前番征剿叛军屡屡败北的战事甚为不满,龙颜不悦,令下官深感不安,诚惶诚恐!!”闲侃吹捧一番后,崔呈斌终于进入主题,忧心仲仲地起身,向北躬身道。
“呵呵…………崔帅又何必如此忧心?皇上斥责也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难不成一月间折损三十万近卫军主力,皇上真会无动于衷,只是下旨斥责一番这么简单吗?
恐怕朝中百官也会怨声栽道,忿忿不平的!言官御史不上表弹颏我等才怪呢!如果皇上当真是龙颜大怒,又岂会于密旨中斥责,恐怕你我此时早已被采风卫解押京城,打入天牢,择日抄家问斩了!!!“连全气定神闲地轻泯着芳香四溢的茶茗,胸有成竹的说道。
“嘿嘿………………还是连公公深知圣意,下官远远不及,佩服之至!!”见连全毫无忧惧之色,崔呈试也放下心来,众所周知,连全可是圣眷最隆的宫中内臣,又稳据内相之位,深得隆平太后宠信,他所说的话那是绝对有说服力的。
“崔帅过奖了!咱家自圣上襁褓之时便侍奉左右,自然了解圣上性格脾气!只要这次,我等可以牢牢守住海原,等待江南勤王之军渡江而过,绕至贼军后方,夺回青川,掐断敌军粮草通道,到时就是大功一件!
呵呵……,界时唐逆一无粮草,二无榴重,三无援军,我等自可挥军出城,协同江南军对逆军实施前后夹击,必可一举将其击溃,活捉刘秀这个逆贼,到时平定叛乱的天大功劳,则非你我莫属了!呵呵…………到时崔帅必可封候拜爵,名动天下!呵呵呵………………”
“连大人太过高看下官了!下官何德何能,敢夺此天功,若无大人提点提携,只怕下官此时早已是人头落地,又何功之有?界时还望连大人在圣上身前美言几句,下官便心满意足了!至于封候封爵之事,下官以为是非连大人莫属!下官只盼早日剿灭叛军,连大人可以位列候爵,光耀门楣,便余愿足矣!!!”
崔呈斌恭恭敬敬的向连会躬身实礼,那卑躬屈膝的奴才相,让连全这个身体有缺陷而导致心理极不平衡的太监心中开心不已,能让当朝右相,朝廷文官之首,素来自命气节风骨的文人大臣向自己躬身施礼,这可是天大的享受啊,简直比黄金千两对他更有吸引力。
“呵呵呵…………崔帅可真会说话…………呵呵…………放心吧!只要有咱家一日,必可保你官运享通,青运直上,富贵荣华享之不尽啊!呵呵呵………………”连全心中快慰之余,也不忘出言安抚眼前这位所谓的右相和元帅大人。
“下官多谢连大人提携之恩,请受下官一拜!!!”厚颜无耻的崔呈试闻言大喜过望,一激动竟是倒头便要拜倒在地,如果他眼下对阉人内侍如此卑躬屈膝的丑态被文官知晓,必受万夫所指,天下仕子必将人人唾骂,非让这个败坏文人气节声名的败类遗臭万年不可!!
“嗯…………免礼…………崔帅如此……真是折煞咱家了…………呵呵…………请起吧………………呵呵………………”连全倒是不客气的生生受了崔呈斌一拜,乐得是心花怒放,一双细长眼已经笑得咪了起来,还虚伪的虚抬着手,连道不敢消受。
“…………连大人,下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崔呈斌起身后,重新落坐,莫名的感觉自己的脸竟然有些发烫,也不知是感觉到羞耻,还是气血不畅所致,连忙转移话题遮掩过去。
“哦?…………崔帅何需讳言,有何话但讲无妨!”连全心情大好,倒是没有多想,疑惑地问道。
“唉……下官身为当朝右相,执掌吏、礼、户三部,多年以来,下官深知江南诸州的军务实是靡烂不堪,不止缺兵少将,训练松懈,毫无战力,而且兵不知将,将不统兵,兵事混乱不堪!
而且,各州府城防军上下军将皆中饱私囊,贪墨粮饷,上行下效,一片乌烟瘴气,混乱不堪,现州府城防军兵员数额十有三空,军中士卒又不通阵法,不加操练,更多是老弱残障之人,军力实是不堪之极!
如此破败之军又如何当此重任,千里渡江,偷袭青川?更何况即使将百万江南之军征集起来,也需不少时日,更要耗费无数军饷钱粮!下官只怕…………只怕未及江南军渡过天花江,海原就已岌岌可危,朝不保夕了!!!“和连全打好关系,确定了同坐一条船之后,崔呈试这才将江南军的实情一一道来,以便两人可以商量出更好的对策。
“诶…………崔相未免过于杞人忧天了!呵呵…………江南之军久未经历战事,常年操练军伍阵法,正是养精蓄锐之师,战力又岂会如此不堪?即使有少许将官贪空军饷,也非什么大事!众所皆知,大魏诸军之中又有几个将领军佐不曾贪墨吃空,克扣士兵饷银??
即使以黑甲军及狼牙军如此战功赦赦、悍勇善战之师也未能幸免,又勿论诸州府普通的城防军呢!崔帅也不必太过苛求,只要江南军可以渡江勤王,则大事必可定,区区贪饷亏空之事,又何必挂怀?“
崔呈斌一听这话,心里那个气啊!暗骂道,这宦官就是宦官,让他们贪敛金银、倾轨官员,耍弄阴谋诡计残害忠良,那是他们的强项,可要说到实干,无论是政务还是军务,这些死太监那是一窍不通,却偏偏要不懂装懂,指手划脚,不祸国殃民才怪呢!
可惜这话不能明说,甚至不能让连全从自己的脸色上看出来,只能烂到肚子里,深吸了口气,平缓了一下有些激动的心情,崔呈斌脸上堆起笑容,神色却满是忧虑地道,““唉…………连大人所言有理……下官也希望江南之军可以如大人所言,能够及时集结渡江而过,奇袭青川,定鼎战局!如此下官也可不负圣上重托,回报君恩!!!”
“崔帅但请宽心便是!我等现在只需要牢牢守住海原,不教敌军得以寸进即可!呵呵…………想来现今崔帅手中掌握十四万雄兵,海原城又城高河宽,坚固异常,再加上粮秣军榴允足,军民上下一心,想必守住海原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连全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又信心满满地看着崔呈试说道。
“连大人请放心!下官必会统率三军誓死坚守,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绝对不会让逆军越雷池半步,一定会守至江南军渡江攻占青川,而后将敌军前后合围聚歼之时!”见监军大人垂询,崔呈试也不敢怠慢,忙拍胸脯表明心志。
“嗯!…………咱家当然放心!嘿……以崔帅之才,三军之锐,守住区区海原城又岂是难事!!”连全笑咪咪地点头道,看起来对于崔呈斌的表现,他是相当的满意,至于其他的才能,比如统兵守城之能,在他看来那都是次要的,有十几万雄兵在手,就是童子老妪也能将海原守得固若金汤不是??
“连大人过奖,下官实愧不敢当!!!”崔呈斌倒是满谦虚地一虚伪的奸笑着拱手谦让道。
“呵呵呵…………………………”连全再泯口香茗,笑呵呵地看着恭顺异常的当朝右相,心里那个乐啊,若是有太尉党人在此,非破口大骂,好一对狼狈为奸的无耻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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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逝,如白驹过隙!转眼间,七日已过,已是八月二十二!
秋风日见萧瑟,漫地黄叶飘零,漫山遍野红衰翠减,愈见清爽的空气中瓜果的甜香四处飘溢,一望无际的广阔田野上,金浪翻滚,清甜的麦香四处飘溢,自海原城中进进出出忙碌着收割庄稼,秋收冬藏的民妇青壮也越来越多,虽然现下正逢战乱,官军与叛军正于海原城下严阵对峙之时,情势十分险峻,但那一张张纯朴憨厚的脸上也是禁不住流露出喜获丰收的那种满足的笑容…………………………
海原城西门外,漫山遍野皆是密布着如云如海般连绵起伏的白色军帐,整座黑甲大营占地近十余里之方圆,营中旌旗如林如海,迎风招展,四处遍布箭楼、哨楼,营区外则全是高大粗圆的巨木结成栅栏,一营营精神抖擞的黑甲轻骑在营区宽阔的校场内往来驰骋,拼刺冲杀,操练军马战阵。
大营内四处皆是一堆堆如山丘般用黑色雨布遮盖起来的大批新近打造的各式攻城器械,一队队黑甲步兵则高举刀枪旗职,往来于营区四周,巡视警戒,不过对于自海原城外出务农秋收的农民以及来往穿行的商队所有的巡营将士则视而不见,自顾自巡卫营防,整座杀气凛然的军营,竟似普通的出外拉练的军队一般,感觉非常怪异!
七日来,城外黑甲军营中已陆续补入五万黑甲步兵,正是由海熊灿率领的五万后军,随后又是赵苏率领的五千骑兵护卫的押运粮草榴重的大队骡马车队,此外还有一军万人的黑甲骑兵补入营中,于是军营一扩再扩,直到现在庞大的十里连营规模,十数万军马密密麻麻、铺天盖地地驻守于城外五里之地,牢牢地堵住海原向西的门户。
城中崔呈斌与连全却是越来越轻松,黑甲军七日来整日只知不停地操练兵马,却从未发起过一次攻城战,二人也乐得轻松自在,除却前几日还率亲兵将领上四门巡视外,其后则稳居府衙之中,大吃大喝,品茶闲聊,观赏歌舞,研究棋道,城中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
甚至连前些日子下达的宵禁令也取消了,城中的勾栏青楼、烟花之地,也恢复了往日的喧嚣热闹,莺歌燕舞,丝竹乐声,飘渺入云,令城中的富商仕绅流连忘返,根本就忘记了海原城正处于兵临城下的危机之时……………………………………
城外黑甲大营帅帐中,蓝宇正召集军中诸将议事。
“海将军,如今营中兵马统共有多少?”蓝宇穿一身黑身锦缎软袍,头束黑色发带,中嵌一颗翠色明珠,高居于帅椅之上,待军中众将依次入帐列班之后,乃从容不迫地问道,语气威严庄重,颇有几分大将之风。
“回王爷,我军眼下共计将士十二万,其中骑兵四万五千,包括谢将军率领的五千粮秣护军,以及自西昌赶来的一万黑甲骑兵,另有步军五万,其中包括沿途各府县收降改编的城防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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