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縱容寵溺-《亂金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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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如今是正六品的官職,又是哀家親封的桃花女令,往后自稱,不必再自稱民女,而應該是下官,或者……微臣,懂嗎?”

    陳洛歌眼眶微熱。

    商人與仕族,何止云泥之別?

    若非太后娘娘提拔,她別說像男子一樣有官職了,陳氏子女,就是讀書識字,都會遭人歧視!

    畢竟她只是一介商女啊。

    士農工商里,商人是最末等的那一層,放在京城諸貴女中,連頭都抬不起來。

    如今呢?

    她朱色官袍加身,手持官芴,月領俸祿,可參朝政!

    滿天下的貴女,又有誰能與她相提并論?

    這一切,都是太后娘娘給的。

    不僅如此,即便她做事不光彩,留了這么大的馬腳,娘娘依然耐心寬和,反而過來教導提點她……

    陳洛歌心中感激更盛。

    有種拋頭顱灑熱血,也要為蘭溪鞠躬盡瘁的信念……

    蘭溪不知她心中的想法。

    聲音依舊清冷,但帶著三分對自己人的溫情。

    “京城魚龍混雜,各大勢力盤根錯節,你想拿下這么大一塊地,絕非易事,使些手段是可以理解的。”

    “但一定記得,要把自己指摘出去。”

    “無論做什么事,事情可以不成功,但萬不能拖累自己。”

    “而且,你并非孤身一人在斗爭,你的背后有哀家。”

    “若所做之事,有風險或者有危險,你要及時向哀家匯報,以保自身安危,不至于出現更嚴重的后果,懂嗎?”

    “好在這國公爺雖然脾氣暴躁,但不是個喊打喊殺的,內心仍有幾分純善,不至于對你趕盡殺絕。”

    “此事便罷了,往后,做事務必更謹慎些。”

    “官場的危險,比商場要險上十倍百倍。”

    “畢竟經商不利,損失的只是些銀錢。但官場的勾心斗角,動輒……便是人命。”

    “甚至是整個家族的命。”

    蘭溪說到這兒,某些不好的情緒便涌上來。

    上一世,蘭家可不就全族覆滅,只剩一個狼心狗肺的蘭義。

    好在,蘭義被赫連栩一刀砍了腦袋,到了黃泉路上,也是個備受嫌棄的無頭鬼。

    赫連栩雖行事怪異,脾氣古怪,但做起事來,手腳還算利索。

    她這御鳳臺的的十個名額,如今去了兩個,這兩人的表現,也并未讓她失望。

    想到這兒,蘭溪伸出右手,在陳洛歌驚詫的眼神中,將她從地上攙扶起。

    接著,看向那昏迷不醒的慕容川冶。

    吩咐侍衛,“去潭里接一盆水來。”

    寒潭幽靜,泉水冰涼。

    刺骨的水潑在慕容川冶身上,將他從昏睡中硬生生澆醒。

    陡一醒來,赫連栩渾身緊繃,汗毛直立,如臨大敵地從地上躍起,按住腰間的配劍,面色難看至極。

    大腦飛快的旋轉,分析著周圍的環境,冷靜的眸子打量著那里三層外三層的黑甲侍衛,思考著自己如何才能逃出重圍。

    直到——

    眸光又看到蘭溪。

    昏迷前的記憶涌現出來。

    瞬間漲紅了面皮往蘭溪身邊挪去,愧疚不安地解釋道。

    “溪兒,我不知買這塊地的人是你,你要是早向我提,哪里還用買?再加上旁邊的鎮子,我一塊盤了送給你!”

    蘭溪退后兩步,避開他的熱情。

    “國公爺,雖然你我有些私交,但還不至于熟捻至此。”

    “溪兒的稱呼,有些孟浪了,國公爺還是換個稱呼吧。”

    在蘭溪面前,慕容川冶半點脾氣都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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