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初心不改-《亂金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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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虞之何時出發?他的儀程都備好了嗎?”

    蘭溪起身,往芝蘭殿折返。

    凝霜急忙跟上她,解釋道。

    “秦先生得知二小姐的消息后,在屋中將自己鎖了兩日兩夜,后因體力不支昏死過去,今早辰時才醒。”

    “醒后,第一件事就是收拾行囊,要去揚州尋人。”

    “奴婢攔不住,已命人為其準備了出門的物件、銀兩、仆婦,另備了匹寬大的馬車,無論是趕路還是休憩,都更方便些。”

    “秦先生說午時走,如今已巳時,我們趕回芝蘭殿去,正好迎上秦先生,娘娘您也能做個道別。”

    蘭溪不由加快步伐。

    到了芝蘭殿時。

    正好見秦虞之上馬。

    他本就清瘦的身形,愈發羸弱。

    看著不像個大夫,倒像個久治不愈的病患。

    即便在日光下,皮膚仍透著蒼白。

    蘭溪見狀,勸道:“秦先生,不如多休養些日子再去揚州吧。”

    “哀家的父親早已在揚州常住,絮兒之事終將尋到門路,你這副狀態,即便趕到揚州,也無濟于事。”

    秦虞之抓緊馬鞍,唇線冷硬。

    “太后那可就小瞧秦某人了。”

    “秦某人湘西十萬大山都走過,從京城到揚州這般平穩的官道,又能出什么事?”

    “秦某不似太后有享清閑的福氣,二小姐在揚州生死未卜,秦某急于尋人,便不久留了。”

    這話,說的腮雪不樂意了。

    “秦神醫可真是威風!這是諷刺我們主子不親自去揚州找二小姐嗎?”

    “您和二小姐才相識幾年,我們主子和二小姐又是什么關系,你有什么身份可指摘的?”

    “我們主子還沒責怪你輕薄孟浪,你倒好,竟敢反咬一口!”

    秦虞之對蘭絮的情誼,傻子都能看出來。

    更別說宮中各個人精,哪有傻子了。

    就連蕭長卿得知秦虞之要離開,都另送了盤纏千兩,以供他路上用納。

    秦虞之被腮雪不軟不硬地懟了一頓,那剛發散了幾分的郁氣,又凝上心頭。

    他硬生生道:“你莫要曲解我的意思!”

    接著,縱馬揚鞭,離開芝蘭殿。

    腮雪猶有不忿。

    指著他的背影,跟蘭溪抱怨道。

    “主子,若非您縱容,他豈敢在宮中騎馬?”

    “先帝在時,宮中縱馬那可是砍頭的死罪!也就您看在二小姐的份上,給他幾分自由,他倒好,竟反過來埋怨您……”

    蘭溪拍了拍腮雪的肩膀,勸道:“他從山里尋絮兒不得,歸來皇宮后,連口水都沒喝上,就制了一天一夜的藥,之后,得知絮兒在揚州的事情,又惱恨到昏厥……心中自有一股郁氣要發散。沒忍住自己的脾氣,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對了。”

    蘭溪又道:“距離父親上一次送信過來,已逾十三日了,今日可有父親的信件送來?揚州可有妹妹的消息?”

    腮雪搖頭,眸中也帶擔憂。

    “回主子,揚州之事……音訊全無。”

    “不過——”

    腮雪話音一轉,“您還記得您交代給陳洛歌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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